說罷,他長劍一指身旁一座空空蕩蕩的大屋,那些先前動手被他刺傷之人,當即一個隨著一個,沉默的步入大屋之中。
接著他又指著幾人道:“你們幾個,將這幾個死人都丟到那房裡去,我這人暈血,看著死人就有點頭暈洛城月。”
那幾人雖然心驚膽戰,卻也無可奈何,當即也依言而行。
他見將這些人捋順,當即心頭大樂,蹲踞在椅子上,一拍桌面叫道:“沒別的事,那咱們就開始收錢。”
說罷他回頭看著那仰面倒地,尚未站起的白髮老者道:“呔,你這刁民,縱兇殺人,無惡不作,最是罪大惡極,按律當斬,不過念你年老體邁,只要交出一千兩紋銀,我便送你去華山避詔崖喝一輩子茶如何?”
那老者微微抬起脖頸,雙眼一翻,冷哼道:“小子,你不過劍術高明一些,便以為可以橫行無忌麼?”
齊御風一聽這話,當即起身,上前用劍尖來回蹭著他肩頭的傷口道:“怎麼著,老頭兒,有點不太服氣?你說我武功不行,爬起來再練練?”
那老者艱難的搖搖頭道:“我學藝不jīng,技不如人,現下無話可說,不過我死也要死的明白,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齊御風不耐煩道:“開場白不好好聽,現在又來羅裡吧嗦,你就算不知道我是誰,自己得罪誰了還不知道麼?佔了誰人的地盤還不知道麼?腦子裡裝的是水麼?”
“你聽好了,我是五嶽劍派之華山派之齊御風,還有沒有要問的,如果沒話沒錢,立即送你上路!”
那老者面上泛起迷茫之sè,口中喃喃道:“華山派,華山派?華山派哪有你這一號人物,你又不是嶽不群的弟子。姓齊,也從沒聽說哪家姓齊的有這般厲害的子弟。”
齊御風當即一撇嘴道:“你說這話我就不樂意聽,照你這麼說,天底下武功高強的,就全是武二代了?其他人是不是要掐脖子把自己捏死算了?”
那老者沉吟片刻,口中道:“老夫還有一事相問。”
齊御風輕蔑一笑道:“枉我以為你還是個硬氣的人物,原來也這般婆婆媽媽,囉囉嗦嗦,人固有一死,即使苟延殘喘幾息,又能如何?記得下輩子別人老心不老,沒事滿街跑,乖乖在家弄怡養孫,可別想著憑你一點微末功夫,就來華山派門前丟人現眼了。”
那老者見他磨刀霍霍,手裡長劍不斷比劃,眼見就要將自己一劍刺死,當即不禁奮起一股勇氣,大叫一聲道:“慢!”
齊御風只覺這一喊聲如雷鳴,震得雙耳嗡嗡直響,當即不由得凜然道:“這老頭好高的內功,幸虧他方才大意輕敵,否則糾纏起來,可未必便能如此輕易地贏他。”
老者喊叫一聲,震動肺腑,自己也疼得不行,當即放低了聲音悽然又道:“方才你那幾招,是什麼劍法?”
齊御風低頭看去,見老者目光炯炯盯視著自己,似乎包含期望,當即心中一軟,正sè答道:“是‘獨孤九劍’,你聽說過麼?”
那白髮老者聽聞‘獨孤九劍’這四個字,目中登時綻放出一股奇異的光彩,口中喃喃道:“獨孤九劍……世上原來真有這路劍法。”
隨後他不禁點頭道:“輸的不冤、不冤……”口中哈哈大笑,聲如蟄龍起水,風雲卷地,震得屋瓦之上灰土簌簌而落,隨後越來越低,越來越沉,漸漸消寂無聲。
齊御風在一邊默然運功相抗他的笑聲,待到聲音全然沉寂,才低頭看去,只見他嘴角一縷鮮血直垂地面,呼吸卻早已斷絕,顯然是不堪受辱,自斷經脈而死御夫呈祥。
當即他心中也不禁感慨,心道這人雖然敗在自己手上,但仍是氣概昂然,的確算是條漢子。
正當他神思不屬之時,突然門口有人淒厲地一聲大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