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派除了掌門有四五個師兄師弟之外,更有幾位‘玉’字輩分的太上長老,武功比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長肯定是隻高不低;”
“恆山三定更是武藝卓絕,世所罕有,雖然明面上只有一間破廟,幾十個弟子,但其實大江南北,諸多尼姑庵廟,都可以說是恆山派的盟友,自嵩山以下,屬恆山實力最強;”
“而衡山派雖然不顯山露水,但莫大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高深莫測,嵩山派便是想尋他衡山派的麻煩,都尋他不見。”
齊御風聽聞一想,不覺也點點頭道:“如此看來,我等真當奮發圖強,免得被嵩山派當成軟柿子拿捏掉了。”
令狐沖微微一笑道:“那卻也未必,他嵩山派十三太保一夜盡失,現在所招募的,都是旁門左道之人,未必便怎麼靠得住。”說罷一抬頭,遠遠看了一眼正在刻苦練功的勞德諾。
齊御風見那勞德諾遠在他幾十丈開外的地方,也不禁隨之望去,勞德諾似有所感,當下有些緊張窘迫的朝這邊點了點頭。
齊御風心道,這勞德諾可是左冷禪的埋在華山派的一根釘子,可惜我入門時間尚短,現在若是說出,有挑撥離間之嫌疑,況且也沒什麼證據,卻只能徐徐圖之。
令狐沖看著齊御風的眼神,突然笑道:“你也看出來了?”
齊御風不禁一愣,問道:“什……什麼?”
“我這二師弟心懷不軌,說不定便是那嵩山派安插在我華山的jiān細。”令狐沖臉上笑嘻嘻,一點也沒有一派掌門的莊重威嚴。
“什麼?”齊御風嚇了一跳,不禁提高了嗓門叫道:“你都已經知道了?”
“小點聲,小點聲,”令狐沖壓壓手,示意他別那麼激動,“叫他聽見了多不好。”
齊御風登時冷靜下來,沉聲道:“既然你知道他是嵩山派的jiān細,為什麼不拔了這根釘子?”
“為什麼要拔掉?”令狐沖儀態閒適,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這……”齊御風一時不禁語塞,心道都已經知道了他是臥底,那還不殺之而後快?”他雖是嵩山派的jiān細,但現在卻為我華山辦事,如此忠心、勇敢,能忍辱負重,吃苦耐勞的人才,現在可不多見,更何況,我們現在廣招弟子,門派之中若是沒有個年紀大的人充充場面,嘿嘿,人家也信不過不是。”
聽到令狐沖這般言語,齊御風當真是徹底無語了,也不知是他瘋了,還是勞德諾瘋了。
“唉……”令狐沖突然停步,感嘆道:“我令狐沖原來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蒙師傅收錄門下,待如親子,悉心教導,可惜長大之後也是無形浪子,每天只知道醉生夢死,什麼好玩痛快,便做甚麼,直至先師去世,我接掌了這華山掌門之位,才曉得這副擔子——究竟有多重。”
齊御風聽到此,心道令狐沖這人原本大大咧咧,甚麼都不放在心上,若不是經歷了這番磨難,恐怕也沒有這般武功和見識。
“我師傅辛勤一生,心願便是為了恢復我華山派昔rì威嚴,只可惜華山派先是被嵩山派不斷打壓,後來他老人家又被東方不敗施暗算致死。”
“如我這個大弟子不奮發圖強,這華山派便要斷送在我的手上了……”令狐沖說道此時,甚為感慨,望著眼前師傅親手種植的大樹,現在亭亭如蓋,不禁潸然淚下。
齊御風聽了半天,卻也沒能明白,“君子劍”嶽不群兢兢業業的一生,跟勞德諾是臥底這事又有什麼關聯?
令狐沖感慨一番,又回頭續道:“勞德諾帶藝投師,我師傅又豈能不知,可他當時不聲不響,便是肯定有所安排,我接掌華山之後,幾番思忖觀察,也覺察了出來,不過此時華山正在用人之際,留他一命,又可麻痺左冷禪,所以不能輕易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