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有德尚未開口,卻聽得一邊周顛道:“咱們只管天字門人馬,至於山寨中的軍馬,任由楊淵海指揮便是。”
齊御風微微一怔,不解其中道理,卻見冷謙,傅有德俱微微點頭。不再開口說話,當即雖然心中存著些許疑問,卻也就閉口不談。
眾人都是騎兵,腳程甚快。行了大半日,到了第二天,便迴轉了山寨。歇息一番,山寨中人手。聽說天字門出手便立下奇功,火燒聯營。燒了敵軍無數輜重,當即都大喜過望,一個個奮勇當先,修築工事,彭瑩玉指揮人手,在城角上立下了幾處石頭箭塔,這一下盤蛇寨既有奇險地利,又復有城防守禦之強,幾乎與大城相當,當真有固若金湯之勢。
此時距離五散人入寨,已有一月有餘,周顛傷勢痊癒,早已活蹦亂跳,早能上陣殺敵,而鐵冠道人張中每日靜坐運功,療養傷勢,內傷也是痊癒無恙,當即眾人人人加緊磨練,武功淺的,則磨刀礪劍、搬動機弩,學習禦敵射箭,戰陣廝殺之法;武功深的,則練氣運功,每日四下打探訊息,看這路元兵到底來還是不來。齊御風藉此良機,便又同楊淵海、傅有德等槍術高人,學習槍法,忙的不亦樂乎。
三日之後,齊御風站在城頭,只見數點菸塵,急騁而歸,各路探馬一併歸來,心中不由得一驚,心道,該來的事情,果然還是來了,急忙傳令下去,各人誓死備戰。
不及一個時辰,只聽到遠遠一陣沉雷之聲想起,遠處馬蹄之聲沓沓響起,無數元兵元將蜂擁搶來,如狼似虎般,槍戟林立,塵煙四起。
他嘆息一聲,心說這天字門雖然強盛,可是就算一萬頭豬合併起來,卻也有赫赫之威,一時殺之不盡,看來這戰陣之上,一人之力,卻也沒甚麼太大用處,還是得用兵海壓死人,才是正道。
?西北一地,本來就盛產良馬,這銀川兵馬所騎,俱是西涼良駒,但見龍顱風膺,虎脊豹章,數千人騎馬攸然而至,捲起一路黃塵,臨到寨前,齊齊一聲吶喊,當真響徹山谷。
本來這幾日山寨的兵丁一個個意氣風發,都自詡一仗必勝,可是見到這般肅殺情景,原本怡然的神色不禁都為之一斂,眾人皆倒抽了一口涼氣,慌慌張張的準備迎敵。
只聽對面大將一聲吆喝,數千軍馬嘩的四散而開,在寨前布成一字長蛇之陣,後面步卒將輜重卸下,露住雲梯、投石車等攻城武器,一時戟槍森立如林,車馬絡繹如川,在城外有條不紊地佈置開來,前後各軍連綿不絕,當真井然有序。
齊御風看到此景,不禁心中暗道:“看來這韃子上一次被打出了真火,這一次是想要死戰了。咱們前腳剛剛趕回來,這些元兵剩下一堆爛攤子,居然能在三日之內就追了過來,這行動也算迅速,看來對方主將,也並非庸碌之輩。”
他看罷元軍的軍容,回頭向寨內望去,只見山寨之中,傳令兵呼喝來去,各色人馬到處狂奔,充耳所聞,盡是傅有德、楊淵海、田再鏢三人的指揮呼喝之聲,剛剛搬完石料、活完泥巴的各路士卒,尚未來的及休息,就急匆匆提起武器,各種城防器械,趕赴牆頭,放眼望去,只見人馬川流不息,雖然只有不到兩千餘眾,卻也使人眼花繚亂,分不清到底那人到底是那一支的部下。
這山寨內谷,原本不是很大,此時人來人往,顯得更為侷促,現在滿寨之中,幾乎人人奮力,即使老幼婦孺,也運送軍資。爭先恐後,概莫能外。
齊御風抬頭看向兩方。與兩側犄角之處,各自矗立著兩座石質塔樓。上面箭垛密佈,從他所在位置,便可遠遠看見兵士手持弓弩,綻射著冷冷含光,這便是這一次憑此保命的屏障了。
而在齊御風旁邊,則樹立起一杆大旗,迎風一吹,招展烈烈,上面青底黑字寫著:替天行道。四個大字。
這則是山寨之中,又一直沒有名號,齊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