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
眾人早飯已畢,於是便收拾行裝,待收拾停當,便要分頭而去。
齊御風等華山派之人,既然尋到了掌門人,便要趕回華山,先與眾人匯合報喜,再一同奔赴泰山;而其餘諸位,卻由玉鍾子領路,就此經赴少林派與方證大師商談處置青城派之事,繼而趕往山東泰安,參與五嶽大會。
令狐沖、齊御風、高根明等人拜別了諸位前輩,領著桃谷六仙,便要趕回華山,不戒和尚沉吟半晌,看了令狐沖幾眼,終究還是忍住衝動,留守在恆山派眾人之中,而依琳輕咬貝齒,卻強忍著自己不再回頭,去看令狐沖一眼。
一行人出了洛陽,到市鎮上買了馬匹,便順著偏僻小路,一路行走。
令狐沖等人見桃谷六仙不騎馬,只展開輕功,卻追得上他們的行程,而且足下塵沙不起,宛似御風而行一般,不由得大為欽佩,只是聽他們幾人嘀嘀咕咕,不時吵鬧,似乎在爭辯什麼,而且一言不合便乒乒乓乓打成一團,不禁又啞然失笑。
他們行處數里,轉了個彎,看見前面路畔一株桃樹之上,生滿了蓓蕾,流芳吐豔,不禁心道:這桃花何等驚豔,可是桃谷六仙卻又這等顛三倒四,和桃花可拉不上半點干係。”
他見四野無人,便湊近齊御風輕聲道:“若是真與那王召相鬥,你有幾成把握?”
齊御風笑道:“合咱們華山派之力,要勝他也是不難,單憑你我二人,與他相鬥,便一準勝他,倘若我自己與他單打獨鬥,生死相搏,鹿死誰手,也未必可知。”
他見識過朱巴嘉措武功,始終覺得這王召強橫有餘,醇正卻是不足,自己施展長白劍經與獨孤九劍的劍法,也未必不能敵過這廝,但雙方並未正式交過手,他不知底細,也不敢亂說。
陸大有順耳朵聽到這句,不禁驀然轉頭,大為驚奇道:“先前你不是說打不過麼?”
齊御風搖頭道:“定閒師太發帖邀請五嶽豪傑,泰山派只來了一個玉鍾子前輩,其餘幾位長老卻都閉門不出,而衡山派除了莫大先生之外,其餘人物是否與咱們一心,也不知詳情,五嶽劍派大會,咱們若是想幫助掌門師兄奪得五嶽盟主之位,還須在大會之上一鳴驚人,使得這事情順理成章,若是他人提前知道咱們華山派人人劍法大進,嵩山派必然又搞甚麼陰謀詭計。勢必多生枝節。”
陸大有奇道:“華山派還有人劍法大進麼?還有那個?”
齊御風一笑,當即把華山派的形勢說了一遍。令狐沖三人聽說眾師兄弟武功都由進益,不禁都大喜過望。
令狐沖嘆息道:“我做這華山派掌門人已挺不像樣。更不用說五嶽劍派的盟主,但嵩山派欺人太甚。逼迫我等不得不反抗,五嶽之中,定閒師太慈祥平和,莫大先生深沉多智,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威嚴厚重,就連左冷禪也堪稱一代梟雄,我令狐沖草包一個,可比他們差得遠了,若是能平定這場風波。只盼在幾位前輩之中立一人當咱們五嶽盟主,也就是了,咱們華山派廟小池淺,還是繼續韜光養晦罷。”
陸大有急道:“若是能奪得五嶽盟主之位,光大華山,豈不是正應了師傅的遺願,師兄為何不接?”
令狐沖搖頭道:“咱們謹守住華山派的基業,一點點積聚武功家數,只要咱們華山武功強盛。傳上一兩代,日後何愁不能崛起,這五嶽盟主,看似風光。其實哪有那麼容易,這虛名燙手的很,不要也罷。”
齊御風聽到令狐沖這番感慨。思慮一番,也不禁心中暗暗點頭。心道令狐沖平時是個潦倒醉鬼,嘻嘻哈哈什麼都不在乎。但關鍵之時,卻心明眼亮,比什麼人都看得更清醒一些。
當即閒來無事,他便要將“獨孤九劍”的劍訣說給令狐沖等人,令狐沖卻道:“這是你天縱的奇遇,與我等無干,這等劍術,豈能輕易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