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齊御風此時已深得獨孤九劍之妙,當即長劍圓轉,無使斷絕,當機得勢,借她變招微微一剎那,右手長劍圓轉向前,朝她面門揮去,他知道此番稍有不慎,便是必死之局,當即也絲毫不敢放鬆,長劍節節貫串,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連綿不斷,一步步向前。
東方不敗武功雖高,更加比他快捷十倍,但招式之中稜角分明,招招連續之處,便還存在著一絲遲滯,齊御風早已看出她這點破綻,當即藉著長劍之利,欺身一擊。
東方不敗此時使出全身功力,功力比先前豈止高上一倍,她此時內氣震盪,片塵不能及身,周身罡氣流轉,一草一木,一蟲一鳥的軌跡盡行皆知,幾達佛家中“天耳通”的境界,可謂五感敏銳,捉影圖形,無往不利。
但儘管她如此靈巧敏銳,齊御風使出太極劍法中圓轉不斷,陰陽互生的妙訣,如此綿綿密密,毫無破綻,而且招數層層疊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卻也令她一時有些秀眉輕顰,不知如何下手。
齊御風此時顧不得看她眼色,手中鋒銳無匹的長劍明耀熾烈,不斷圈轉,左圈右圈、大圈小圈、平圈、立圈、正圈、斜圈,一個圓圈跟著一個圓圈,直將他多年來所修習的“亂環訣”功夫施展得淋漓盡致。
他得《長白劍經》和《獨孤九劍》之功,只將這“太極劍法”使得神妙無比,卓然不凡,即令是趙半山與胡斐在此,也得甘拜下風,贊他一句青出於藍。
東方不敗知道他長劍鋒利,當即也不敢硬接,只見他每一招都是以弧形刺擊,以弧形收回,在四下佈下無數光圈,而他全身已隱在無數光圈之中,光圈一個未消,另外一個再生,便如同有千百柄長劍一般,護住了他全身,端地是毫無破綻,當即不由得冷笑道:“你這是要學那牛鼻子沖虛,扮鐵殼烏龜麼?”
她話雖如此,卻也見得齊御風劍法自與沖虛先前所使得不同,沖虛劍法雖妙,畢竟還有破綻藏在其中,而齊御風這般以意馭劍,千變萬化,無窮無盡,毫無半點破綻,卻能讓她任何高明的招數都無從發揮,只能束手以待。
齊御風的劍光堡壘緩緩向前,不斷挪動,千百光圈猶如浪花翻滾,寒光閃耀,四下英雄見了,無不慄然而驚,心道這少年如此劍法通神,莫非卻能與這東方不敗打個平手?
一邊沖虛道長斜持著長劍,痴痴呆呆看著齊御風使劍,他睜大了眼睛,半張著嘴,便是連儀容端莊,也似乎完全忘卻了。
東方不敗眼見長劍漸漸遞到了身前,低眉略微思忖了一會兒,身形突然滴溜溜一轉,如螺旋一般,化成幾道影子,四散開來,隨後身形一凝,在齊御風身後聚成一個窈窕的人影,周身氤氳紫氣,依然不斷髮散開來。
她自妙悟神功以來,出手未嘗一敗,而今日與方證沖虛過招,兩人窮盡全力,將畢生功力全部使出,她更是從中領會了不少武學上的精髓之處,她天性聰敏,一點即會,一會便通,此時對天下種種武學,早已不屑一顧,但此番齊御風這般劍法,卻也令她深感棘手。
兩人在武學之路上,都走到了一個盡頭,一為內功,輕功練無可練、一則為劍術登峰造極,這般龍虎交匯,才終於有了絕頂一戰的意思。
便在此時,突然天空中一聲清鳴,聲震四野,眾人抬頭一望,只見日光下一道巨影橫空出世,遮天蔽日,金光璀璨,原來卻是一隻巨大的金雕盤旋於空。
正教、魔教之士皆抬頭觀望,卻見那大金雕身形奇巨,比之尋常大雕大出數倍,一雙翅展足有丈餘,這般巡天而行,威勢凜凜,當即便有愚魯之人,以為是神鳥下凡,幾欲下拜。
這大雕盤旋片刻,收斂雙翅膀,登時如流星長箭一般疾射而下,撿了一塊人少的地方,落在地上。眾人只見它長喙若鋼,利爪似鉤,一雙眼珠霸氣凜然,落在地上,也比兩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