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對著有救命之恩的齊御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東扯西扯,不入正題,當即便只好由彭瑩玉出頭奪過話頭。
齊御風笑道:“我乃是山東人士,生於聖人之邦,至於為何到了此處,說實話……我自己也不甚清楚。”
五人面sè微微驚詫,又看了看他,都有些許懷疑,默不作聲,周顛卻不耐煩道:“是漢人就成,還有什麼說的。小兄弟,尊師是哪一位?”
齊御風搖搖頭道:“這個我委實不知,我跟他學藝多年,只知道他是位道士,叫他師傅,至於他的名號來歷。他一向不許我發問,所以我也不知道。”
五人面面相窺,都嘖嘖稱奇,說不得一聲嘆息道:“尊師武功了得,劍術通玄。想他武功,應該不在昔rì張教主之下,可是你這身武功我們猜了兩rì,竟然全然瞧不出門派來歷,可見天下之大,草莽間臥虎藏龍。當真隱伏著不知多少英雄好漢。”
他轉頭看向冷謙與彭瑩玉,見兩人都點點頭,便鄭重道:“這《玄功要訣》本是我五人心血,你先收著,等到了你的山寨之中,咱們再好好切磋一番。你有什麼不懂,儘管問我們便是。”
齊御風當即謝過,又與諸位攀談,周顛看著他道:“小子,你想不想入我們明教?”
齊御風愣了一愣,心說剛才那算什麼,入教考察麼?當即他猶豫片刻。便道:“樂意之至!”
而與此同時,旁邊張中與冷謙卻同時道:“不可!”
周顛怒道:“有什麼不可,這等人才,幾不遜當年的張教主,怎麼不能入教?”
張中道:“教中規矩繁多,眼下徒勞無益。入教當有入教的好處,可不入教,卻也有不入教的好處。”
周顛微微一怔,隨即點頭道:“楊逍那廝做了教主,整rì與範遙兩人神神秘秘。正事不理,繁文縟節,不入也罷,小子,你就當我沒說。”
齊御風莫名其妙。當即如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心說這幾人不是商量好了麼,怎麼臨機又生爭辯。
一邊冷謙見他面sè疑惑,便拍拍他的肩膀,寬慰道:“自在隨心,方得逍遙。”
齊御風點點頭,心道,入不入教也都無所謂,反正那乾坤大挪移,也只有少數人才會,這五人估計也是不會,也不能一入了明教,便傳授給我罷。
一邊周顛見冷謙居然忙著解釋,居然破天荒的說了八個字,不禁怒道:“你今rì怎麼如此囉嗦?”
說不得笑道:“你今天不也會好好說話了麼?”
幾人哈哈一笑,登時前嫌盡拭,張中一仰頭,卻猛然見遠遠之處,有一股煙塵飆起,登時皺眉道:“有人。”
五散人與齊御風抬頭一看,卻見遠遠的黃土地上,黑影重重,似乎有一彪人馬趕來,當即齊御風揚眉持劍道:“我過去會會他們!”
張中道:“莫急,這彪人馬不過百人,行跡散亂,似乎不是元朝官軍,且看看再說。”
齊御風見張中抬頭一望,便知道人數多少,而且連何樣的兵馬都猜得出來,當即心中不由得感佩萬分。
眾人緩緩迎了過去,不多時,卻見那路兵馬奔行過來,為首一員小將,面容英挺俊秀,騎著一匹白馬,手持一條雪亮的長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身後百人,都是面容肅然,背刀持槍,軍姿嚴謹。
眾人見那匹白馬龍頸虎背,通體雪白,在rì光下泛出一片銀sè光芒,不由得都在心中暗讚了一聲。
齊御風一見那小將模樣,不由得揚聲道:“田再鏢,快來覲見幾位老先生。”
那田再鏢立在河岸之上,聽到這話,辨出齊御風的聲音,不禁大喜道:“原來是寨主回來了。”說罷甩蹬離鞍,恭恭敬敬的下馬走了過來,他身後百餘人,見狀也都下馬,牽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