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御風心道:“那番僧不是住一日便走麼,怎麼連明天都管?”
段薔奴含著羞憤,當即點了點頭,回頭去尋小二,卻不料那番僧突然又擺手攔住她道:“慢著……”
段薔奴睜大眼睛看他,不明所以,一邊齊御風卻見慣了這種眼神,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陪著笑臉道:“這位佛爺,多謝你,這點小意思,望您笑納。”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那番僧手中。
那番僧掂了掂銀子,滿意的“唔”了一聲,隨後看向齊御風,輕蔑的冷哼一聲。揮了揮手。
兩人點了菜,迴轉客房。段薔奴一到無人之處,立刻氣得渾身發抖。輕聲道:“等晚上睡熟了,就殺了這無恥之徒。”
齊御風搖了搖頭道:“眼下敵眾我寡,不可輕舉妄動。”
段薔奴睜開杏核眼,衝著齊御風怒氣衝衝的瞪了他一眼,跺了一腳,轉身回房。
等小二端來酒菜,席間吃飯之際,齊御風聽得門外觥籌交錯,那十八羅漢叫的山響。儼然不將其他客商看在眼裡,便與段思邪等人通了訊息,暗中警惕。
等吃過晚飯,夜已深沉,那些番僧吃飽喝足,也回到房中歇息去了。
齊御風回到房中,當下盤膝坐在床畔椅上,緩緩吐納運氣。
運功良久,正思忖著是否要出去打探一番。突然聽得忽聽得房上西北角上高處傳來格格兩聲輕響,知有武林中人在屋頂行走,跟著東南角上也這麼兩響。
他心中陡然一驚,持劍在手。也不吹滅燭火,便貼在他與段薔奴,阿蓋等人居住的房舍中間牆邊。貼牆而立。
他附耳在牆壁上傾聽,只聽得一會兒西邊有人“噹噹”輕敲幾下牆壁。再過一會兒,東方又有聲音傳來。先是不明所以,但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有人縱橫來去,沿著客棧四方繞來繞去,似乎在巡視其見,而沒過一段時間,就會在牆上固定的地方敲擊幾下,互通訊息。
這聲音並不甚響,只有內息深厚之人,才能聽得真切,想來便是那十八羅漢之中的人物,在守夜巡邏。
他仔細辨認,卻聽得原來共有四位番僧職守,繞著客棧周而復返,不徐不慢,正好一人一邊。
聽到這些,他心中稍安,心道十八羅漢不過為了保護那國師,循例而行,似乎並未察覺到客棧之中的其他威脅,自己這方若是規規矩矩,不露破綻,倒也無妨。
正待他停了一陣,覺得並無大事之際,突然聽的一聲破空聲響,似乎有人沿著牆頭而出,這客棧山牆足有一丈多高,甚為堅實,此人卻僅僅留下些衣袂飄風之聲,輕功當真練到了極致,若非齊御風紫霞神功綿綿密密,執行不息,耳目靈敏數倍,也聽不到這一聲。
齊御風當即心中一動,當即將窗子開啟一道縫隙,貼著牆根向外望去,只見又是兩聲呼呼風響,兩名番僧也越牆追了出去。
當即他不由得心道,難道店中除了自己一夥,還有其他高人?
他撿起房中一根絲線,輕輕拉了拉,給與他隔了一個屋子的段思邪等人送信,不一會兒,只聽門外便傳來一陣綿綿的喘氣之聲,一人輕聲走進屋中,他也不回頭,便知道是段思邪來訪,當即輕聲道:“我出去看看,你們保護好郡主。”
段思邪將一柄鋼刀掩飾在袍子下面,沉聲道:“好。”
齊御風回頭衝著他一點頭,側身從後窗而出,聽的那剩餘兩位番僧細微的腳步聲已經傳得頗遠,有些嫋不可聞,便乘隙從牆上躍出,直奔黃河岸邊。
他施展胡斐所傳的“飛天神行”輕功,行如草蛇灰線,不留痕跡,遠遠只見黑影晃動,一人在前,兩人在後,沿著黃河一路上北,三人輕功都頗為了得,心下不由得尋思:“此人輕功如此高明,卻怎麼能露出如此破綻,被人追趕,莫非他故意為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