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匆匆奔走,大夥俱已累得不輕。
她說道:“咱們行蹤已露,今天要連夜而行,等趕到濟南妙相庵,咱們再休息不遲。”
說罷轉頭看向齊御風道:“齊少俠,我們這便要經由濟南,一路回到山西恆山白雲庵,你們三位,是要去洛陽麼?”
齊御風看了林平之一眼,轉頭道:“不錯。”
定逸又道:“你劍法jīng妙,已不下當世一流高手,但內功尚淺,卻不足以抗天下英雄,今後想如何安排?便在這江湖飄蕩,做個無根的浮萍麼?”
齊御風聽聞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怔,他自詡並非當世之人,只覺得自己闖蕩一番,學上些武功便是了,卻從未想過要加入什麼門派。
定逸見他面sè迷茫,不由得嘆一口氣道:“江湖險惡,你若是沒有半點根基依靠,便是武功練得天下無敵,也難逃他人合起來對付你。我恆山派是女子的門派,不能收留於你,勸你還是早作打算的好。”
齊御風點頭道:“小子受教了。”
定逸又道:“現下江湖波雲詭譎,眼看便有一場大風波將至,你們幾位可要善自珍重。”
齊御風點點頭,心中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都說行走江湖,縱馬遊劍,快意人生,可他這幾天以來碰到的都是貪婪仇殺,yīn謀詭計,心中不免也有些鬱郁。
定逸見他低頭不語,當即起身道:“時辰到了,咱們就此別過。少俠他rì定要來白雲庵做客,老尼定當一盡地主之誼。”
齊御風等三人連忙站起拱手行禮,與各位道別,曲非煙這幾rì與鄭萼、秦娟、儀琳等眾女頗為交好,此時淚光瑩瑩,心中異常不捨,三人又送出數里,這才互道珍重而別。
當下三人告別了恆山派眾人,藏起了兵刃,扮成三個種莊稼的鄉下人,一路有驚無險,經由開封、滎陽偷偷走到洛陽。
三人到了洛陽,一路打聽尋到林平之的外公王元霸府門前,由林平之率先進了門去,兩人在外相候。
曲非煙見林平之久久不出,突然幽幽道:“齊御風,到了洛陽,咱們就該分手啦。”
齊御風登時一驚,說道:“你幹嘛去?”
曲非煙強笑道:”人生難得有不散的宴席,咱們行了一路,到這裡分手,又有什麼打緊?“
齊御風與她一路鬥嘴解悶,相逢相知,此時聞言大為不捨,當即漲紅了臉面道:“我不許你走。”
曲非煙啐道:“呸,你說不許便不許,你是我甚麼人麼?”她說話之際,嘴角儘管還帶著笑容,卻也是眉上輕愁,鬱郁不展。
齊御風見她這一路艱辛跋涉,此時玉肌瘦弱,頗有些憔悴之感,遠不如初識時那般神采奕奕,元氣十足,便憐惜道:“你一個人能去哪裡,咱們先在這邊住上些時rì,等你養得胖一點,你去那裡,我便跟著你,然後……然後就不分開了,好不好?”
曲非煙聽聞嫣然一笑,雙頰盪漾起一團紅暈,而後卻別過頭去輕聲說:“別傻了!”語氣中已略有些無奈哽咽。
齊御風知道她除了爺爺之外,已沒什麼親人,那肯讓她自己出走,正想說點什麼,
正當此時,突然大門一開,走出一干人來,只見那為首一人七十多歲,滿面紅光,滿面紅光,顎下一叢長長的白鬚飄在胸前,jīng神矍鑠,左手嗆啷啷的玩著兩枚鵝蛋大小的金膽。武林中人手玩鐵膽,甚是尋常,但均是鑌鐵或純鋼所鑄,此人手中所握的卻是兩枚黃澄澄的金膽,盡顯華貴之氣。
他一見二人便哈哈大笑道:“幸會、幸會,,感激兩位小友救我這外孫一命,來來來,大家進到屋去,不住他一年半載的,誰也不許離開洛陽一步。”
齊御風心道,此人便應該是林平之的外公,號稱金刀無敵的王元霸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