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柳眉,小心問道,“暖心,你是在為皇上賜婚的事不開心?”
江暖心悶著頭不作聲,顯然是預設了。
“為什麼呀?”舒曼華就不明白了,在她看來,獨孤澈不但身份高貴,相貌俊美絕世,還手握重權,這樁婚事又有皇帝聖旨親證,獨孤澈還親口表白要娶江暖心做正妃,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都是上上之選,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羨慕江暖心的好運,怎麼她自己竟然這麼煩躁?
江暖心根本就懶得理這個已經被問過很多遍的問題了,可是就在此時,她忽地聽見屋外似乎有響動,她眼角朝門外瞄了瞄,纖長濃密的睫羽忽地如蝶翼扇起,眼底霎時有詭異光芒閃動。
“難道你不知道?”江暖心抿了抿唇,眼神故意閃爍不定。
“知道什麼?”舒曼華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
江暖心衝舒曼華勾勾手指,舒曼華連忙湊過去,就聽江暖心在她耳邊神秘地說道,“我告訴你,你千萬別告訴別人哈,其實啊……那個死麵癱喜歡的是男人!”
“啊!怎麼可能?燕王喜歡男人?!”舒曼華聞言頓時施展起獅吼功咆哮起來,然而,待到她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已然遲了。
門外,陡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之中,彷彿一切嘈雜之聲都已遠去。
不過眨眼間,江暖心與舒曼華所在這間雅座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隨即有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眼前。
舒曼華一看到來人那冰得幾乎能凍死人的俊顏,以及正翻滾著沖天怒火的眼眸,她面色不由猛地一白,下意識就去看江暖心,可是屋子裡哪還有那一道綺麗黛影,倒是不知何時大開的窗外有黛色衣角一閃而過,不注意的話,還以為是一隻過路的鳥兒蹭了過去。
那丫頭……竟然就這麼無恥地翻窗戶跑了?舒曼華目瞪口呆,頓時欲哭無淚。
“江暖心!你給本王出來!”獨孤澈強壓著怒火吼了一聲,冰山似的眼眸如利劍似的在這間屋子一掃。
舒曼華不得不轉身面對獨孤澈,“燕燕燕王王王爺爺……”她想跪下行禮,可是無奈渾身都像是被冰凍住,根本就動不了,兩條腿像棍子似的一點也不受使喚。
“她呢?”獨孤澈看都不看舒曼華一眼,那一聲冷喝嚇得舒曼華頓時腿一軟,差點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只感覺自打獨孤澈出現這間屋子的溫度就直線下降,幾乎快要降到冰點了。
“跑跑跑……”舒曼華牙齒打顫,抖抖索索指著窗戶,愣是連句話都說不全。
獨孤澈幾步到了窗前,恰好看到已經落地的江暖心正轉首向他看來,一見他佈滿了怒火的俊顏,她像是心情很好,不僅眉彎眼笑,還繼續不怕死地一抹鼻子,挑釁地衝他昂起下巴,那對明澈雙眸裡的得意在漫天陽光照耀下,光華耀眼,宛如這世間最美麗的寶石般瞬間絢花了他的眼睛。
那一剎那,獨孤澈眼中的冰稜彷彿遇到了三月春風,陡然間雪融冰裂,他只覺心頭驀地湧上了一股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甜美感覺,心,也在那一刻靜美如斯。
也不知道為何,自那一日簪花大會後,只要他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她淡然撫琴歌唱的纖纖黛影,隨著他的每一次回憶,那一副畫面就仿若水墨剪影一般,由最初的淺淡色彩逐漸變得濃烈而華美,讓他越來越愛不釋手,也越來越心跳加速。
所以,即使江暖心身影早已消失在拐角,他卻依然捨不得收回視線。
“王爺!”丹青與落影見江暖心不在屋內,獨孤澈又站在窗前久久不動,不由擔憂地上前幾步。
就在經過舒曼華身邊時,落影被那濃郁的香味嗆到,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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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拈花小築。
當江暖心以風華公子面容晃悠悠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