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鴻去了唐秋葉房子裡。這也是習慣,唐秋葉的房間比他的房間乾淨整潔多了。未婚的單身男青年,宿舍能整潔到哪裡去?
唐秋葉先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涼涼的,然後大大咧咧地在劉偉鴻對面的藤椅上坐了下來,說道:“你繼續講,我喜歡聽……”
劉偉鴻就笑了,微笑著說道:“我講了那麼久,口都幹了。休息一會,你講吧。”
“我講?我有什麼好講的?”
唐秋葉瞪大了眼睛,似乎覺得劉偉鴻這個提議很古怪。這個女人瞪起眼睛時,和她笑的時候一樣,尤其耐看,很天真的樣子,特別有味道。
“隨便講,我喜歡聽。”
劉偉鴻繼續笑,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那個時候,他還不怎麼抽菸,也不怎麼喝酒,牙齒很白。
唐秋葉一下子就被這種笑容迷得有些暈乎乎的,於是就講起來。這女人其實並不寡言,和一堆大姑娘小媳婦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的,還特別大膽,敢說一些葷段子。別看是農校的大姑娘小媳婦,說起來也是在鄉下,說到“性”這種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多少忌諱。尤其是一些結了婚生了小孩的媳婦,更是說得出口。
唐秋葉可不想被人看扁了。
說著說著,唐秋葉就說到了她那不幸的婚姻,那眼淚就嘩嘩的下來了,一隻腳也抬了起來,踩在藤椅下方的橫槓上,碎花白裙縮到了大腿上。她坐的這個藤椅,比劉偉鴻坐的那個凳子要高,如此一來,她潔白的大腿和裙子底下的風光,劉偉鴻幾乎就一覽無餘了。
多年以前,也是在這間宿舍裡,也是下雨天,唐秋葉就擺出了這樣的姿勢,和劉偉鴻談她的不幸,眼淚一把把的。
當時劉偉鴻什麼都聽不進去,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瞅,故作鎮定地望著唐秋葉的臉,眼睛的餘光卻總是不自覺地瞥了下去。
唐秋葉的內褲,並不是當時農村婦女常穿的那種粗布大褲衩子,而是比較新潮的三角內褲。這種內褲是很窄小的,沒辦法將某些關鍵部位全部遮住。劉偉鴻能夠看得十分清楚。
現在,唐秋葉再一次將自己最神秘的地方,半遮半掩地呈現在他的眼前。
唐秋葉自己,似乎並沒有察覺到。
講了差不多二十幾分鍾,唐秋葉已經成了花臉貓,臉上淚痕一道道的。記得很多年前,劉偉鴻就是慌慌張張地起身去給她拿毛巾擦臉,唐秋葉不接,直接將臉湊了過來,示意他給她擦。
劉偉鴻當時臉漲得通紅,期期艾艾的,似乎是說了一句“不太好”之類的話。
唐秋葉就很鄙視地望著他,說道:“怎麼不太好?看都給你看完了!”
劉偉鴻站起身,拿了一塊毛巾,來到唐秋葉身邊,遞了過去。
唐秋葉不哭了,瞪大一雙圓圓的眼睛,望著劉偉鴻。看得出來,她其實挺緊張的,碩大的胸部起伏得十分急驟,只是在故作鎮定。
然後,無數次縈繞在劉偉鴻記憶中的“經典”一幕再現了。
唐秋葉將臉湊了過來,示意劉偉鴻給她擦臉。
鬼使神差的,劉偉鴻說了一句:“不太好吧……”
和劉偉鴻記憶中一樣,唐秋葉眼裡露出鄙視的神情,還夾雜著一絲驚恐與羞怒,惡狠狠地說道:“怎麼不太好?看都給你看完了!”
上輩子,事情在這裡出現了完全的轉折。劉偉鴻將毛巾往她懷裡一扔,想個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跑掉了。跑回自己的房間,“哐”地一聲將破板門關了起來,躺在床上喘了很久的粗氣,才算是平靜下來。
他不是對唐秋葉沒有好感,但那時他才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大男孩,剛剛大學畢業沒多久,對男女之間的事情,還充滿著神秘感。而且,最重要的是,唐秋葉是有夫之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