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入牆的鎖環裡,堅固得讓人絕望。
“娘娘可是醒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從外間傳入,我還未應聲,就有一個神情冷漠的宮女掀了簾子進來,端入銅盆,手腳麻利地給我梳洗換藥,彷彿沒有看見我身後長長的鎖鏈。
“我哥哥呢?雲思儒呢?!”我抓著她的手猛烈地搖晃。
“奴婢只管負責伺候娘娘,其餘一概不知。”那宮女彷彿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眼裡有不解的疑惑,不過轉瞬即逝,隨即又恢復了冷漠,收拾好了行禮出門去。
我頹然坐倒在地上,不敢去想象,掩住臉,將自己重新陷入黑暗。不過,片刻便有一個大力將我的手腕扯開,刺目的光明重新脹滿雙眼。
“賤人!你怎麼還沒死?!你怎麼不去死!”狸貓癲狂陰鷙的雙眸冰錐般將我鎖牢,緊箍著我的手腕,恨不得將我粉身碎骨。
我冷笑:“你把我哥怎麼了?你告訴我,我馬上就去死。”
“雲思儒!雲思儒!休要再跟我提這三個字!剛才那個宮女已經被我斬了,你若再在任何人面前提此人,我知道一個殺一個!”語氣瀕臨瘋狂。
“你這個瘋子!”我劈頭蓋臉吼向他,人命就這樣隨意被他當作洩憤的草芥,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瘋子。
“呵呵,瘋子?我是瘋了,我是瘋了才會中了你的蠱!我為你廝殺前線,你卻與人私奔出宮去!”停頓片刻,鼻翼有如噴火般微微張合,一把將我的臉拽到他鼻尖前,“你以為放一個傀儡就可以瞞過我?!想把我當傻子耍?你那身形放在人堆裡我一眼就能認出,還有那薄荷味,隔著幾丈我都能辨出!你怎麼不索性把這右手上的醜菊也給她畫上!我真心待你至此,你就這樣回報我!我確是傻子!你沒有心嗎?今日我就要掏掏看,你是沒長心還是黑了心!”狂亂地吼完,粗暴地將我的中衣撕開,剎那間裸露的褻服在微寒的空氣中無助地起伏。
“哈!哈哈哈!你為我廝殺前線?你真心待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的心?你怎麼說得出口?你才是那沒心的人吧!是誰一戰下來就盡數取了玉靜王手上的兵權?是誰將我的畫像藏於右相潘行業府中?又是誰一番假意搜查後從那潘家世子的書房裡抄出畫卷,說那潘世子當年梨園一睹我容貌後茶飯不思命人偷偷繪了畫像,誣衊那潘家裡通賊國秘將此畫獻與妖王子夏飄雪?潘相被削官籍,貶為平民,原潘相手中兵力盡數移交兵部,那兵部還不是在你太子殿下控制中?!妖王重色思傾國眾人皆知,我看那畫根本就是你命人獻給子夏飄雪的吧?那妖王枉為狡詐之人,說不定根本不知畫中之人是香澤國的太子妃,只道是香澤國中一美顏,中了你的奸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好一招一石三鳥!太子殿下如今可是如了心願,穩心坐定天下了?”我冷靜地字字句句推理諷刺道。
他一下失了言語,頓在那裡,有一瞬的恍惚,不知為何那片刻的預設卻似針尖扎入我心,原先只是推測,現在彷彿得到了確認,寒意傳遍四肢。
“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原來我在你眼中如此不堪?我為你做的這許多換來的就是你如此踐踏!哈哈哈!”片刻失神轉瞬即逝,換來的是他更加窒息的逼視,抓著我手腕的手轉而移到我的脖子上,緩緩緊縮:“不管你怎麼想,今生你休想逃出我的手心!就是死也要帶上你!”
第十六章 風刀霜劍嚴相逼(5)
“你為何非要執著於我?”直視著他,我冷哼,“是看上這張傾國傾城的臉?還是看上我背後雲家滔天的勢力?抑或是中意我這可以隨手拈來自如運用的棋子地位?我看後兩者最是重要吧!如今,你已然得到了爹爹的勢力支援,又利用我得盡了忠貞痴情的好名聲,佔盡了天下的民心,兵權到手,我還替你擔了這紅顏禍水挑起戰亂的罪名。你還要如何?還是說還有什麼用處我自己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