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停工了,後世僅剩下一根柱子的阿特美神殿這個時候雄偉輝煌,比之雅典的巴特農神廟更加壯麗。
老羅和斯坦帶著眾人一路穿城而過,路過阿特美神殿再向東,才是眾多家畜或者坐騎之類的交易所在,當然這裡同樣少不了人市這個產物。只是不同於開羅或者君士坦丁堡這類的城市,這裡的人市更加複雜,來源也參差不齊,老羅路過掃眼看的時候,就聽旁邊跟著的奧爾基說道:“老闆,這裡販賣的奴隸很多,您可是還想再購買一些?”
“再買就不必了,我只是看著這些差不多沒有衣衫的奴隸有些好奇。”老羅左右看看,可不是,諾大一片人市人來人往,可以看到很多被販賣的奴隸連衣服都沒有,甚至大多數人身體髒汙,比之牛馬都不如。
“這些被販賣的奴隸一半來自戰俘,還有一半就是奴隸商從各地抓來的平民。”奧爾基語調平淡的訴說著,倒是聽不出什麼憤慨或者不平,“老闆,我和其他的那些人都是在這樣的地方走過的。”
老羅倒是沒有什麼驚異,角鬥士這個群體本就來源很複雜,即使在東方已經廢除了奴隸政策,但是老羅的記憶中西方的混亂延續了很長時間,沒有一個穩定的政體,封建制度並不能完全得到很好的執行,這種奴隸制度還會一直延續近千年。老羅想了想,隨口問奧爾基,“那麼你們對命運怎麼看?即使是現在,想回到家人身邊嗎?”
奧爾基撓了撓腦袋,“命運?您是說命運女神?不,我們和色雷斯人沒什麼區別,我們更尊敬和信仰戰神奎託斯。至於家人,戰爭打了很多年了,我們的家人基本鬥死於戰爭,或者找不到了。”
老羅一聽奧爾基的開頭話語,就知道他問錯了,這個年代的很多人還是信奉神明的,命運這個詞彙還沒有獨立成為一種特指詞彙。
至於命運女神,奧爾基指的是古希臘諸神中的命運三女神克羅託、拉切西斯和阿特洛波斯。不過作為戰鬥種族,色雷斯人和眼前的奧爾基這種保加利亞人是信奉戰神的,這個時候神話故事中的戰神有三個,阿瑞斯(羅馬名字瑪爾斯)、奎託斯和女戰神雅典娜,幾個被稱為戰神的角色中,奎託斯則是最接近平民階層,而不是靠血統來贏得尊敬的,所以在色雷斯人,斯巴達人乃至眼前的保加利亞人中是最為尊敬的。
“不,我不是說的神明,而是說人的一生的軌跡,”老羅沒法用命運這個詞,只好換了更詳細的描述來說明,“經受戰亂,家人失散,又被貶為奴隸,你會覺得不公平嗎?”
“為什麼這麼說?老闆?”奧爾基有些不理解的問了一句,不過接著也許覺得自己的問話不禮貌,他又接著說道:“我認為這是神對我們人生的磨難,苦難是因為我的過錯得到的懲罰,而現在遇到老闆這樣的人,則是我們的幸運。您看,他們也是這樣看的。”
老羅不禁有些無語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圍幾個跟隨的人,甚至包括希臘語半懂不懂的斯坦都是一樣的表情。他心想畢竟不是後世那個經歷“人生而自由”思想薰陶的時代,不過這也許是個好事情,單純的心態,可以保證他的隊伍中人心的純淨,壞處可能就是他的敵人同樣可以鼓動那些單純的人們。
乾脆也別再說這個問題了,很多事情是沒辦法說清楚的,幸福與否本身就沒有一個標準的概念。老羅觀望了一下遠處,指著右前方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前面就是牛馬市場了,大家用心點,這次我們要選好長途奔行的好馬,如果貨源足夠的話,給每個人都配備一匹。”
“烏哈……”眾人的心情都興奮起來了,能有一匹代步的馬,大家就可以節省很多體力了,包括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