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不管要做什麼,首先需要的找尋合適自己的夥伴,至於其他人的命運,他並不是特別在意,提供一個舞臺,看人演繹,成敗都沒有什麼可欣喜或者懊惱的,不是因為冷血,只是見多了背叛與犧牲,更何況眼前這個世界並不是他原本的那一個,至少目前他還沒有什麼歸屬感。
他因為一個搞不清楚的原因莫名而來,也許某一天也會因為未知的原因莫名而去,如果對這個世界橫加干涉,那麼如果沒有他的庇護,那些被影響了命運的人又會怎樣?
所以他只是做一些順手可為的事情,包括最早收留那嘎與姆那奇,也包括蒙巴薩指點崔氏和範氏以及收留崔十八郎,甚至在開羅如果不是艾爾黑絲恩這個傢伙登門拜訪,恐怕他也想不起拐來這麼一個大學者,至於在君士坦丁堡偷書則是一個惡作劇式的做法,反正他對後世的西方文明也沒什麼好感。
李姌其實是老羅處事的一個最大的意外,她像後世同在軍伍的女兵戰友一樣開朗,也就是這種莫名的熟悉感才讓他有了一點主動做事的想法,所以才會有招募這百多人的前角鬥士。
這些角鬥士出身的傢伙將是東歸路上的保姆,否則老羅一個人肯定招呼不來數以萬計的工匠營民眾,不管他們是否是自己的族人。
老羅其實非常明白,對於遠在巴庫的工匠營來說,不管是否同族,自己肯定是個外人。儘管李姌和她的叔叔李湛還有張盧信任自己,但是其他人呢?眾口難調是最顯然的事情,更別說工匠營內部本身就紛爭不斷。
即使工匠營接受了自己,東歸的路上也會麻煩不斷,萬多人甚至幾萬人的軍隊行進都是需要非常規的組織的,何況工匠營這麼個和平民差不多的團體?
想的有些頭腦發脹的時候,斯坦和張盧來到了老羅身邊,“老闆,所有戰鬥奴僕的分工已經明確,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老羅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意思是沒準備好的,也只能在路上邊走邊磨合了。他轉頭看向張盧:“隆平叔,貨物歸攏好了?”
“沒什麼問題了,每個人一頭代步的駱駝,馬匹作為戰馬,還餘下八十多頭駱駝,用來駝那點貨物足夠了。”說完話的張盧還刻意看了下老羅,餘下的話不用說了,肯定是疑問自己定購的那麼多糧食怎麼不見了之類。
“那就好,餘下的事情就不用隆平叔擔心了,其餘的貨物我保證會在需要時出現的。”老羅隨意的就把其餘的事情遮掩了過去。
老羅從來不做妄語,張盧自然也就識趣的不再追問其餘的事情,這是老羅的秘密,他只是一個同路的族人,有什麼權力追問老羅的私密?
“好了,斯坦,安排所有人今晚好好歇息,明日一早上路去東方!”老羅隨口對斯坦吩咐道,這個大個子現在對老羅言聽計從,完全看不出北歐海盜的彪悍與桀傲。
晚飯後休息之前,老羅避開眾人站在旅館房頂的露臺上,遙望星空燦爛,從到這個世界的那天到今天,已經度過了一年多的時光,一切彷彿一場夢一樣,從蠻荒的東非,到中亞文明的結點開羅,再到這個時代歐洲最輝煌的城市君士坦丁堡,如今跨越愛琴海的自己站在整個亞洲的西海岸,將要跨越整個亞洲大陸,到達東方最繁盛的母文明發源地。
這一路註定不會平靜,八月九月,最晚不能超過九月,自己帶著的這些人必須跨越蔥嶺,也就是後世的帕米爾高原,縱穿喀喇崑崙山脈,否則就只能在中亞的嚴寒中度過今年的冬天。自己一個人倒是無所謂,只是身邊這些沒有經歷過嚴寒的眾人恐怕承受不起。
“三兄,你是在擔憂東去路上不安寧嗎?”嬌俏的李姌抱著體型還在長大的花彪走了過來。
“是四娘啊,還以為誰會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呢。”老羅轉頭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火女郎,“路上的不安寧沒什麼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