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骨血四娘簡直就是李涅的掌中明珠,生怕她嫁的不好,對不起她死去的孃親,否則怎會容許她眼看十九歲了才嫁人?
還好,四娘是個有福氣的人,不用別人惦念,自己在千里之外尋到了一個如意郎君,嘿嘿……
半大老頭子李涅笑眯眯地坐在家翁的位置上,眯著眼睛看著忙碌的眾人,又瞟了一眼不遠處的二弟李湛,再看看身後軟塌上側臥的祖爺李坦,對著老羅說道:“三郎啊,四娘可是老夫唯一的女兒,她啊從小沒吃過什麼苦,難免有些嬌縱的脾氣,以後你們結婚後,還要你遷就她一下,可不要因為一點瑣事就生氣。”
這番話可是李涅琢磨著說的,面對這個準女婿,他的話不能輕更不能重,其中的分寸就需要仔細把握了。之所以不能輕是為了不能丟掉李家的驕傲,這可不是下嫁女兒,祖爺李坦雖在身後側臥,但是耳朵靈著呢,說不好了,肯定會被責罵,至於說重話,那就更不可能了,憑眼下羅某人在這數萬人中間的聲望,吃虧的還不是自家女兒?
他李涅還真的就這一個女兒,至於李賀,他和李姌可不是同一個孃親。
“世伯但請放心,四孃的脾氣我也有所瞭解,三郎不善言語,雖然見多了殺戮,但還不至於把火氣衝家人撒。”老羅端坐在李坦下首的長桌旁,恭敬地回答道。
“還叫世伯?傻三郎,該改口叫阿爺了,這是大唐沿襲下來的規矩!”聽了老羅的承諾,李涅樂呵呵的說道。至於稱呼的話題,不過是一個拉近翁婿關係的媒介。
這是唐式的餐飲格局,大家都是分餐制,每個人守著大約一米半的獨案,唯獨老羅這桌是個長桌,足有兩米半,因為他身邊還坐著一個美嬌娘李姌。
火娘子一身華貴的皮裘盛裝,她在這個訂婚宴上一直表現得很乖巧,完全不像她平時的火爆模樣。即使聽到自己父親與未來夫君的話語,也只是不依的說道:“阿爺,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了?不許冤枉人!”
只不過沒人理她,那邊翁婿兩個對視一下,表情都有些古怪,發現彼此的表情,卻又不約而同的呵呵了起來。
始終沒怎麼有機會發言的李湛心裡頗有些懊惱。李家有這些年積累的人脈、財富,這個羅三郎有強大的武力和始終探不到底的學識,兩家的結合簡直可以說是天作之合,自己怎麼就昏了腦子,聽信了張家人冷藏羅三郎的建議?
如今倒好,不但沒有能夠把握住親情,更是丟掉了曾經先認識羅開先的情分,這是怎樣一個尷尬了得?
其實他原本就忘記了,當初決定冷淡羅開先做決定的是他本人,張盧或許說了些建議,終究拿主意的還是他自己。逢大事而惜身,臨小節而無斷,疏漏委過他人,說的就是他這種人,這與善良與否無關。
與糾結的李湛不同,作為老羅的朋友兼見證人,艾爾黑絲恩頗為悠然自得,這種日子比之當初在開海倫要自在多了,雖然環境寒冷,卻也別有一番風趣,還不用去浪費時間和那些滿腦子女人和權力的貴族應酬,更不用去為了保身向伊瑪目們說些虛偽的話。
他身邊不遠處的麥斯歐德同樣有資格列席,這是一個管家難得的殊榮,至少在阿拉伯的世界裡是不可能的,原因無他,他是羅開先的媒介人,這種身份在阿拉伯世界同樣不是尊貴的職業,但是而今要訂婚的新人也同樣不是一般人。
“主人,還是您的眼力好,這位巴托爾先生未來的成就恐怕難以描述。”麥斯歐德與艾爾黑絲恩雖然名為主僕,卻沒什麼上下關係,事實上兩個人的關係更像是父子,只不過老頭麥斯歐德是個謹守職業操守的古板管家,在稱呼上固守己見罷了。
“是的,麥斯歐德。”今天的桌面上有酒,艾爾黑絲恩難得的喝了幾杯,情緒也有些興奮,嘀咕道,“你不知道當初在開海倫,我們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