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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部分

夫年邁,雖不曾親見,卻敢斷言,所謂新編禁軍,必定難成大器!至於與靈州人相比?呵呵……”

丁四郎不敢如老父般信口而言,卻不妨礙他默默謹記,這刻見到老父談興大增,也就捧著說道:“父親適才所言要點有三,其二三者為何?”

老丁難得見這么子做恭謹狀,也不細究,欣然繼續道:“其二為技,技巧技藝之技,午後我見靈州人入駐之後,片刻不停歇,便開始佈設居處,未及傍晚便已佈設完畢……非是精銳之卒,安能如此純熟?”

“禁軍……禁軍遠不及也!”丁四郎沉吟了片刻,明證了老父所言。

老丁悠然自得的繼續捋鬍子,“其三為膽,非是膽大妄為之膽,而是敢為天下先之膽!那靈州人遠從河西翻山越嶺而來,途中必定見過諸多邊軍,自知我朝兵馬數量,然,彼等入這京畿腹心之地,可曾有半點怯懦之意?”

“確不曾有!”丁四郎皺著眉頭思量了一番,恭聲問道:“依父親所見,這隊靈州人如此精銳,那靈州統帥羅氏究竟是何居心?有意內附?抑或宣示河西治權?”

老丁輕輕搖了搖皓白的腦袋,手掌擱在大腿上輕輕敲點,“老父亦無定論!我丁家既非江山之主,又非治政之臣,除卻老夫區區開國伯之銜,我丁家不過區區中等小民。如何應對靈州人,乃朝中大臣與皇帝該有之事,輪不到我丁家人指手劃腳!四郎,你記住……但凡涉及靈州事物,我丁家概不參與,哪怕居中走動也要慎之又慎!”

“是,兒子謹記!”丁四郎恭聲應諾。

老丁看著么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旋又安慰道:“你也無需擔憂,靈州人兵鋒不弱,卻人數稀少,在這京畿之地卻難有作為,定與江山無礙。而那天馬神駿,河西之地亦不得多見,擁有之人又豈是弱者?類王、鄭、何三人,不過鼠目寸光,絕無可能討得好處……況且,汴梁才是靈州人目的所在,他們不會停駐在這滎陽太久,或許三五日,便可雲開霧散!”

丁四郎長吁了一口氣,老父之言恰到好處說中他心中擔憂之事,不由暗念,“天下太平,無事就好!天下太平,無事就好!”

老丁瞅瞅無聲地念念有詞的么子,不禁好笑,忍不住繼續道:“不過,王、鄭、何三人適才離去,舉止卻有不甘之意,恐不會就此罷休,你最好知曉店中夥計,小心行事,莫要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啊?”丁四郎長大了嘴巴。

“啊甚麼!”老丁站起身來,走動幾步,轉頭說道:“惦念那天馬之人絕非僅有三家,王鄭何三人若敢妄動,必為出頭之鳥,儆猴之雞!而靈州人眾乃外來強龍,必不願牽連過眾,故我兒無需擔心客棧折損過多……嗯,我兒若有心,不妨關注此三家名下產業,或可大有收穫!”

年近花甲的丁四郎被老父唬得一驚一乍,真的有點不知所措。

而始作俑者卻不知不問,踩著一雙氈底軟套鞋,“踢踢踏踏”地徑自回後宅休憩去了。

……

這一雪夜,是安眠的好時節,但卻有許多人徹夜難眠,如丁家大宅內這般亦不在少數,不過如丁家這般有一老怪物坐鎮者卻為數不多。

是故,雪落“噗噗”聲的掩映下,更有無數人影往返於各家,亦有那孤夜獨行客翻過福貴居客宅院牆欲行刺探之事,只是身影剛一進入,便傳來低低的慘叫之聲,只片刻,便又悄然變得靜寂。

福貴居內有值夜的店夥,提著燈籠四下走動之時,也免不了覺得心驚肉跳,他們多半不曾見到什麼夜行之人,藉著燈火,卻能偶爾能見雪地上三三兩兩淺淺的腳印,只是腳印僅有單向去往後院的痕跡,卻無有出來的蹤影。心下不定循跡查探之時,卻聞見冷冽的雪夜之中,仿若誰家屠宰了豬羊,充滿了甜腥之氣。

巡夜之人中自有那見多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