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青半黃的牧草——那是用來青儲的材料;除此之外,遊走在外圍的還有驅趕著大群牛羊馬匹駱駝的放牧人,藉著冬雪來臨前,他們在趕著牲畜們吞吃風雪來臨前最暢快的幾口草料……
越向營地的中部靠近,忙碌的人群就越多。最東部圈建馬廄與圍欄的位置最是寬廣,壯碩的男人們經常哼唱著荒腔走板的曲調,扛著木樁或者鋸好的木板奔來走去……
原本烏塔人所盤踞的土城除了一面還算完好的土牆儲存,餘下的已經全部推到,連同內裡的破爛房屋損毀殆盡,依靠西南東北走向的土牆,重新構建起了一片佔地至少幾十畝的工地,這裡將是新的聯合工坊,工坊的主體木製框架和屋頂都已經矗立起來,餘下的是用石頭和灰泥建設起分段的隔牆,其實還沒等完成,內裡的煅坊已經開工,每日裡鐵匠們叮叮噹噹的開始敲個不停……
距離河東岸七八里的地方是塊平坦地,有兩支匯入黃河的溪水恰好一南一北,按照規劃這兩條溪流水道被認真休整,作為日後的水源地。在溪水的中間,大抵有四個平方公里的開闊地,木屋區就設立在這裡。
因為人手充足,材料同樣也不缺乏,甚至工具都有人在不停地打造修整,所以木屋區的建設速度很快,已經開始步入尾聲,整齊的木刻楞式建築佈滿了整片區域,中間穿插的通道足夠四輛大車並排同行,通道兩側留有齊腰深的排水明渠,每十座木屋就會有一個取水點和公共廁所,每三十座木屋的組合處就會有一個大的木房子作為公共浴池……
成排的木屋並不是完全整齊均勻的分佈,而是按照行營人數的不同用木柵不完全的隔離為不同的營地,目的很簡單——便於管理。這樣的方式可以說是很有軍營的味道,雖然不大合乎人情,卻是時下最適合的管理方式。
眼看天氣漸冷,興奮的人們都在渴望搬出帳篷,住進溫暖隔音的木屋,他們幾乎是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開始忙碌,如同上一個冬天在庫扎克那樣,修建屋頂,卯實牆體,搭建土炕……甚至健壯的人們輪番用巨石夯實通道的地面,用石塊砌好水渠的溝沿……
除了個別的角落,所有的地方都很熱鬧,這不是狂歡,只是一次沒有桎梏的建設自己家園的熱情驅動,而且隨著程序的快要終結,正在變得越來越旺盛,與之對比,越來越強烈的西北朔風都難以遏制。
之所以如此喧囂,是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自己未來的家園,儘管未來一切都還有些未知,他們的心中卻並沒有迷茫,原因只有一個,那個高大的羅姓將主是他們的領頭人,數萬裡的征途上,他早已證明了自己的智慧與掌控力。
被所有人推崇的羅某人也陶醉於這份熱忱當中,在他看來,只有曾經在原本的那個時空中看到的******的影像資料可以媲美。
如今,少了一些消極怠工還有拖後腿的存在,他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
於是,他任由周圍人們的推動,徹底融入了建設一塊自己掌控領地的情緒當中,回想著腦海中記憶的學識,儘可能的用時下所能達到的技術把這塊開始熱起來的土地建設得更加完美,而不是隻像一個簡陋而粗鄙的鄉鎮。
忙碌之後,只有夜晚一切都停歇下來的時候,他的情緒才會有所穩定,如果感覺疲憊或者需要換換腦子的時候,他就會到童子營聽聽孩童們的嬉鬧,與李姌說說閒話,放鬆心情。
這天下午,西北朔風乍起,連日的喧囂暫告停頓,閒得有些無趣的羅開先再次跑到了童子營,打發了一眾孩童之後,與李姌悶坐在她的帳篷裡聽風聲呼嘯。
好在這個時候的帳篷並不是那種單薄輕透的簡易玩意兒,而是用硬木撐起筋條捆紮的骨架,加上毛氈獸皮再配合固定的錨點,怎也不用擔憂會被大風吹去。
童子營內的孩子們甚是乖巧,只要羅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