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無法與外人說的,只是想起李的話,隨口問道:“客人?難怪我剛剛聽見馬嘶,來的什麼客人?”
“昨日夫君你不是見過十八郎身旁的那個小娘?閨名叫做婉孃的那個?來的就是她父親,適才正巧遇見,人說生女肖父,那女娘生得俊俏,其父倒也不差……哎,他的面相倒有幾分酷似隆平叔呢!”李確實是個話多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串。
插不上嘴的羅開先待她說完,才問道:“赫爾頓昨日與我說起過,他名張顯,祖籍清河,與隆平叔當是份屬同宗……”
“哦?這倒很有趣,十八郎這小子看不上營中那些女娘,到了這東方倒是看好了一個家鄉人……我先前還奇怪那婉娘看著面善,原來是張家姐妹同源,只是那客人或與隆平叔同輩,夫君你怎好直呼全名?”李手上動作不停,嘴巴也沒閒著。
“唔……娜娜輕點,我這是鬍子,不是豬鬃!”被小娘葛日娜刮鬍子的羅開先半天沒敢動,待到褐眼睛小娘的動作暫停,才開口抱怨,轉又回覆李道:“十八郎換我三叔,你說我該如何稱呼他未來的岳丈?”
處在兩個女人中間,真是難為他還能應付得來,這也算是難得的本事了。
葛日娜對羅開先的抱怨偷笑不已,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利落地把他冗雜的鬍鬚修理乾淨,倒是看起來俊逸了很多。
同時,在羅開先身後忙碌的李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話語依舊不停,“那也不該直呼全名,隆平叔是教過我的,該稱呼表字才對……哦,對了,夫君你好像沒有表字,當年你加冠時候沒有長輩送你一個表字嗎?”
“我哪裡知道他表字,至於我的表字……這沒必要吧?我家那裡已經沒有加冠禮了……四娘你該記得初次見我的時候,我的頭髮可沒有現在這麼長……”說起這些習俗,羅開先其實懵懂得很。他僅僅知道相稱人該用表字,但是關乎加冠禮的事情,他知道後世南方某些城市試圖撿起舊俗,但真正認可的人卻少之又少,更多的時候卻是用在旅遊節上做秀罷了。
“嗯嗯,夫君我想起了……你那時穿著一件寬大袍子,短頭髮,就像流浪的阿拔斯人,若不是開口說漢話,哪個知道你是漢人呢!”提及往事,李頓時忘了之前的話題。
像什麼人無干緊要,些許禮節更可以今後再學,羅開先不想糾結在這樣的問題上,轉而問道:“呵,不說這個,那張顯來了,赫爾頓怎沒通報於我?”
“先前見你在忙,我吩咐人別有人打擾你,赫爾頓便引領著客人去醫館那裡,想必正在探看未來女婿的傷勢……夫君不必急著見他,你不餓嗎?”李也沒在意羅開先岔開話題,只是說了一下經過,便有些戲虐的問了她最關切的問題。
“咕咕……”羅開先的肚皮不爭氣的響了起來,他站起身說道:“我快餓死了,你們定然準備了飯食,端過來一起吃?”
“早就準備好了,全是娜娜做的你最喜歡吃的!我去叫人給你端來!”李掩著嘴笑了一句,轉身就出去了。
勤快的葛日娜則是清理了之前的瑣碎,正在幫著正理羅開先攤放在桌案上的紙張。
被打扮利落,清爽多了的羅開先把目光投注到這個很少言語的女人身上,見她一邊翻閱上面的文字,一邊很有條理的分類,心中不由一動,靠近幾步站在這小娘的身後,問道:“娜娜,你看得懂?”
葛日娜放下手中的紙張,低著頭說道:“夫君寫得很清楚,這份是關乎西來行商的……該是劃作西域大類,與歸義軍相關……夫君我說得可對?”
“你做得對,那……看看這一份,可看得明白?”事關正事,羅開先自然心中沒有旖旎之意,而是存了考校之心。
葛日娜咬了咬下唇,但見紙張上畫著一份縱橫交錯的線圖,還標著許多一看就是地名的文字,但這顯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