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到了東方看到的多數也是千年前那片土地的曾經,而眼下的這種迴歸東方的願景並非是自我欺騙,只是人的思維慣性,不是親自看上一眼,總是不會甘心的。還有,雖然他對趙宋王朝沒什麼好印象,但那方土地上生活的人群和他沒有仇怨,反而是他的祖根。
還有一點比較重要的是,他可不是那種待在衛戍區的那種見血就暈的鍍金黨,而是在血與火中衝殺出來的特種戰士,作為一個曾經充滿建功立業思想的職業軍人,哪個沒有一展拳腳的野心?更不用說老羅這種充滿鷹派思想的傢伙了,後世被所謂和平崛起的政治理念所壓制,到了這個時代何嘗不是解開了束縛?
所以迷茫之後的老羅,有經常暗自慶幸。慶幸可以有一個施展拳腳的時代,雖然這個時代與自己那個時代有著千年的錯差,但又何嘗不是彌補自己心中缺憾的良機?他可不是那種隨遇而安渴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溫順良民,能走到高階軍官這種位置,揹負責任對他來說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沒有了責任才會讓他無所適從——在後世被踢出軍隊之後他去做了傭兵,那實際上是一種自我放逐。
從乞力馬扎羅山下的那個原始森林裡面出來的時候,老羅就有一種對責任的渴望,現實在蒙巴薩對崔範兩家的鼓譟,然後在開海倫拐走法蒂瑪的首席大賢者,之後又在君士坦丁堡大肆盜竊……所有的種種都是為了他自己潛意識下的改變東方做佈局。
至於所謂會否影響到自己那個時空,老羅卻並不擔心。他並不是只懂得殺戮的莽夫,拓撲學連鎖反應(蝴蝶效應)這種詞彙他同樣清楚得很——如果說會影響時空,從他到達這個時空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了,只要他或者,無論他做什麼,都會不可避免的影響這個時空今後的一切。曾經的傭兵戰友中同樣不缺乏各種古怪的人才,霍金的平行空間理論同樣是曾經的探討話題。
所以,老羅的心中迷茫的同時,充滿了憧憬,也充滿了坦然。
甩甩頭,拋開過往的影像,老羅振作起精神,重又開口說道:“諸位可能知道東方的大概情況,但對具體如何恐怕不是那麼清楚。據我瞭解,從這裡去到東方,人口會越來越多,再不像前段路上那樣,除了有數的幾個城市幾乎看不到人。”
被老羅從思考中驚醒的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在傾聽並想象東方的境況。
“從孛羅河這裡向東走,沿途會有好幾個勢力,第一個可能會遇上的並不是党項人,而是回鶻人,據俘虜說他們都是佛教徒,他們對我們會持什麼態度,目前還不知曉。接下來的路上還有一個勢力需要重視,那就是大唐後期遺留下來的一個藩鎮,他們叫做歸義軍。”老羅是按照自己對歷史的記憶來描述的,被他派去輪臺城打探的赫爾頓還沒能再次傳遞訊息回來。
“將主,回鶻人和歸義軍,他們有多少戰士?會是我們的敵人嗎?”作為老羅手下最高位置的騎兵將領,岡薩斯對戰鬥最關注,因為他認為只有戰鬥才是他們這些角鬥士在老羅身邊存在的意義。
“目前還沒有他們的準確訊息,不過無論如何,他們的人口和戰士數量都是比不過伽色尼人和葛邏祿人的。”老羅很鎮靜的解答了一下,緊跟著又訴說道:“該有的謹慎必須有,但是論到戰鬥,他們又怎會是我們的對手?”
不是老羅狂傲,到現在這個地步,只要不是正面遭遇契丹人的大隊騎兵或者趙宋的大隊步兵,這些西疆部族還真的不值得他在意。
“三郎,還是要小心,我們沒那麼多人。”坐在老羅左手位的李涅提醒道,“還有前些年的時候聽過一些訊息,于闐的李家,哦,他們本姓尉遲,那個李家李樂天的一個女兒嫁給歸義軍的曹姓首領,還有回鶻人他們對曾經的大唐還算是忠心的。”
李涅雖然懶得管事,但是多年來唐人營與東方的聯絡並沒有完全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