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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這事兒,總歸說起來話長啊!

在“飛霞樓”的那一晚恍若是夢,美得不可思議。她無法清醒,全身仿彿被掏空、掏盡了,虛迷而輕浮,飄飄的要往天雲外凌騰而去。

她睡沉了,累得再難言語,漫遊在鼻端的那股幽香纏綿不去,她恍惚間想起,那是“紫相思花”的氣味,卻又不是那般的純粹,比“紫相思”更濃、更沈,而後勁也加倍猛烈。

她心驚,卻已不能抵拒,身子如盡開的紅花終到凋零時候,懶懶在他懷中沈眠。

醒來,僅她獨自一個,那男子從此行躍成謎。

她尋不到他,江南玉家已無他蹤影,郊外的玉家別業也找不到他。

爛漫春日,她幾次上湖畔“迎紫樓”,以為能與他巧遇,結果只是她倚欄獨茗。

夏季粉蓮十里,幾要佔滿湖面,她撐著小舟在藕花深處穿蕩,盼能瞧見他又來摘幹蓮蓬,剝食著裡邊的生蓮子,然而蓮香依舊,卻總無他蹤跡。

她打探許久,終有訊息從玉家那些家僕口中細碎滲出,原來,教她遍尋不獲的男子老早就被玉家主爺玉鐸元下令送走,暫住在洞庭湖畔的“湖莊”裡。

她要去尋他,得問個清楚明白。

她想知道他雙目是否復明?想知道他身體是否大好、已恢復以往神采?

她還想問……她血裡的迷毒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曉得那是“紫相思花”的氣味,而她與他……是相思的一對嗎?若是,即便被種了毒,她也感領到蜜味。

她正傾全力打探“湖莊”的動靜,未料及對方竟也把注意力落到她身上來。

韓十三與他的小師妹桂元芳從兩湖一路奔波而來,就為了查她“浪萍水榭”的底細,好引她出面。

她乾脆來個順水推舟,跟著他師兄妹倆一起回到“湖莊”。

只不過之前她曾至他們下榻的客棧夜探,教韓十三發現行蹤,兩人當下大打出手,而他的小師妹桂元芳自是幫襯師哥,情急之下把燈油和火種潑在她紅紗袖上,才害得她一隻雪嫩嫩的右臂多出不少處灼傷。

“好痛、好痛、好痛!你好狠心,我不要跟你好啦!嗚嗚……放開,不要讓你摸了!我恨你、恨你啦!痛痛痛痛痛——”當真好痛,也不知是這粗魯男有意整治她的手勁較痛一些,抑或是烙在心頭的那個男人賞她的相思苦更痛一些?

“十三哥!我來我來,我替花姑娘裹傷!這個我在行,你以前幫我裹過好多次,我會的,你給我做!”躲在外頭探頭探腦的桂元芳終於忍不住衝進來。

他是喜愛她的。粗魯男喜愛他家的小師妹。那姓“桂”的小姑娘一現身,花餘紅便覺腕間的迫勁陡弛。很好很好,她最喜愛這種成雙成對的局,看人家好在一塊兒,她也開心得要流淚的。

“十三哥,這藥不夠好,用我的‘金玉冷香膏’,對付灼傷成效最好。”桂元芳捧著她的傷手,好仔細端詳著。

哪知韓十三突然沈眉冷聲道:“那是七師哥給你的,別用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什麼不相干?真不相干,人家怎會來這兒?還有這隻手啊,你瞧、你瞧,原本細白柔嫩得很,都不知是誰往我袖上潑了油、點了火,才落得如此幹瘡百孔,誰賠啊?嗚嗚嗚……你們‘湖莊’就這麼待客嗎?嗚嗚嗚……”眼淚說落便落,還需要什麼道理?她見人家好,心喜心也痛,小姑娘的情郎儘管粗魯不文,也是有情有義,而她的情郎呢?

想是她花容浸雨,落淚落得好不可憐,桂元芳急著安慰。

“花姑娘別哭,唉呀,多美的一張臉,哭花了多可惜?我十三哥不是那個意思,他這人面冷心善,外表粗獷,內心溫柔,很不會說話。他、他不讓我用藥,是、是……是因為他還有更好的藥!不過我這盒‘金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