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斜眼過來,道:“你又是何人?”不待魯知培開口,他就一擺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定然不是好人,出去!不要來與我說話。”
魯知培這才知曉為何前面幾位同門受不了此人了,他吸了口氣,正色道:“道友為何如此說,我本天嶽執儀,現下更是總攬此間俗務,過問此事乃在下職責所在,並非是為了巴結道友。”
那年輕道人嗤了一聲,道:“休來騙我,前面那幾個執儀都不願在我這裡久留,偏偏你卻要湊上來,一看就是別有目的,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了。”
魯知培聽他言語,儘管面上不為所動,可心中卻是忿忿,更惱火的是,對方偏偏說得對,他的確是懷有目的而來。
下來他再試著緩和氣氛,但是沒有用處,他們隨便做什麼都會被對方挑出錯處來,而且都說得有道理,並不是無的放矢,彷彿此人有洞徹真由之能一般。
半日之後,他也是承受不住,只得狼狽退出,可想起那年輕道人一臉嫌棄的嘴臉,心中也是抑鬱萬分,嘆道:“罷了,這條路看來是走不通了,只能從少清那裡想辦法了,少清派乃數一數二的大宗,可謂規禮森嚴,想來門下弟子當不至於是這般脾氣了。”
第五十七章 氣照盛天只未覺
魏子宏站於天嶽大殿之內,望著殿中那一團瀰漫開來的光亮。
這光芒映照之中,將天嶽每一處樓閣殿宇,每一處池臺水榭,乃至每一處偏僻角落都是顯現出來,且因眾修氣機強弱不同,所呈異象也是各有差異。
功高者晦澀玄盛,功平者稀若薄霧。
由於現下山海界各派修士和天外到來的修士都是聚攏在一處,所以不難從中看出,儘管上境修士的數目仍是以外界修士佔優,可純粹以功行修為而論,同輩之中較為強盛之人,卻多是落在山海界這一邊。
這等情況在低輩修士之中尤為明顯,所以山海各派相比他界宗派,眼下差得也僅只是積累底蘊罷了,若給山海修士足夠時間,那麼未來大興可期。
只越是看下去,他越是能感覺到紛爭將起。
以往修道人彼此之間爭奪得都是修道外物,可在外物不缺之後,那要爭奪的,那便是道統傳續了。
實際這場爭鬥,早在諸天萬界可以相互通達往來之後便就開始顯露端倪了,若眼界不夠高,恐還無法意識到一點。且目前來看,在同等層次之中,還沒有哪一家或者哪一界天的道法必然壓過其餘界天,所以這等矛盾尚不突出。可若是再往後去,隨著山海界修士逐漸強盛起來,那可能就會出現較多碰撞了。
他目光一移,到了邊緣角落,那裡居住的乃是天外到來的一些散修,照理說,此輩法力氣機應該是不及宗門修士的,可事實卻非是如此,不少人氣機居然能與大派掌門相比較。
本來這些人住的零零落落,分散無比,本是看不出什麼來,可是現在落在這光幕顯化之中,卻是一目瞭然。
他呵了一聲,哪裡可能有這般多的散修修煉到這般境地,還偏偏都來到這裡,這些人中,原本定有不少是宗門修士出身,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身份來此罷了,畢竟餘寰諸天大小界天甚多,上境修士更是比比皆是,具體到某一個人身上,便就很查證其根腳了。
這時審峒自殿外走了進來,來他身旁站定,沉聲道:“前番道友託我查探之事,已是有了些許線索。”
魏子宏知他說的是方心岸三人撞見其身影一事,便轉過身來,道:“不知緣由為何?”
審峒言道:“因為天機因果顛倒之故,自有氣機亂走於過來未來之中,如有大能見到,便可用我氣機行事,所以當日那三位道友所見,可以說是我,亦可說不是我。”
魏子宏沉思片刻,這裡若是人為,那能做到這等事之人可不簡單,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