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而孟壺又的確是脊陽分壇中法力功行最高之人,那早就拂袖而去了。
執事小心翼翼道:“孟護法只是要我們傳這句話麼?”
孟壺道:“然也。”
執事想了一想,道:“那……屬下這就前去傳話了?”
孟壺一揮手,道:“去吧。”
執事出了山門,但是不敢遠離陣禁範圍,道:“對面羅教之人聽好了,我教孟護法有話問爾等,有主事之人不妨出來一個。”
此刻羅教駐地之內,一名沉毅的中年道人正坐在一幢廬舍之內,他聽得叫囂,關照外面弟子道:“任他去說,只要其人不出禁陣,不必理會。”
“史師兄在顧忌什麼?”
一名面容陰柔的年輕男子掀簾走了進來,他玩味道:“為何不理?我等這般挖掘靈脈,要攻破法壇,許要十幾二十載,這麼長時日莫非就白白耗在這裡不成?既是那裡有人喚我等,那不妨過去問一問是何事?許是想要投降,有意與我談一談條件呢?”
史姓道人道:“我等至今所遇演教弟子,從來沒有出降之人,段師弟不必做此想了。”
段師弟道:“正是這樣,我才要試上一試,此前之所以不曾有投降之人,那是全數走脫了,現在被我圍困在此,說不定就有這等心思了呢?”
他湊近了一點,“若得如此,那可是大大一份功勞,師兄,不要告訴我你不明白,誰人立功最大,誰就能膜拜教祖金身之相,至少可令我等進境快上一倍,將來萬一有變,靠自己總好過靠別人,你說是也不是?”
雖然現下演教在不斷潰退之中,可是羅教真正消滅的演教弟子卻沒有多少,不過是佔下來一些眼下根本無法利用的地界罷了。
羅教上層都是知道,演教真正實力可比羅教強盛的多,並且還有教外修道人相助,現在不過是暫時被那幾位法力驟然抬升的羅教長老壓住而已,等到更多演教援手到來,那局面可就十分難說了。
史姓道人道:“我不會動的,師弟若是不願,我不會攔你。”
段師弟哈哈一笑,道:“也好,我若運氣好,斬了一名壇主或是護法,那也用不著留在這鬼地方了。”
他拂開簾子,走到外間,抬頭望有一眼,便化遁光來至天穹之中,對著前方,“我乃羅教長老段業,你們那位孟護法何在?不妨出來一見。”
孟壺捏了捏下巴,對著執事囑咐了兩句,隨即便縱身上來,滿臉正氣道:“我乃孟壺,為此間護法,我喊你一聲,你可敢答應麼?”
段業猶豫了一下,他覺得對方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等話,說不定裡面有什麼陷阱,故是謹慎言道:“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
只是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只覺一個恍惚,再睜眼時,眼神之中不禁露出驚異之色,他發現自己竟是到了一片虛蕩混沌的地界之中。
他立時意識到自己中了算計,心下也是大惱,原來不管自己怎麼回答,只要是開口應聲,就會被拖到這裡。
他很快分析了一下,對方法力還不及自己,能無端把自己挪到此處,定然是借用了什麼,對自己所能造成的威脅應當也是有限,只要找到如何出去的辦法便是了。
這時一轉念,卻見一名道人坐在那裡,立時露出警惕之色,道:“你是何人?”
那道人看了看他,言道:“你可聽聞過造化之靈麼?”
段業渾身一震,忽覺自己心中似是領悟了什麼,盤膝坐了下來,許久之後,又是站起,對著那道人打一個稽首,身形便就從此中消失不見。
而此刻外間,段業緩緩睜開眼目。
孟壺雙手負後,昂首言道:“你可明白了麼?”
段業默然片刻,長嘆一聲,道:“朝問道夕可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