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怪小卒就已是讓他膽戰心驚,何況那絲毫無法望見的凶怪之首了。
因為暫且無法離開,所以一行人便在法壇這處宿駐下來,期間時不時有遮天蔽日的凶怪屍身自天墜落,眾人雖什麼都望不見,卻是不難想象,一場足可翻天覆地的鬥戰正在那裡進行著。
樞青心中也是深為震撼,他心中不由得產生了懷疑,便是自己有朝一日尋到那正法,並將其帶回了門中,可當真能憑此修煉出足以對抗天外凶怪的威能麼?
又是一想,好似山海界中道法眾多,如此此法不可行,那便再尋一法好了。
眾人等了差不多有半載之後,某一日,守壇道人趕來告知其等,凶怪已被盡數誅滅,可以離開此處了。
聞聽此事,眾人也是驚喜不已,百年之路,終至盡頭,於是一個個懷著忐忑心思,在樞青帶領之下穿過這座界門,踏上了前往終途的道路。
原縻盤膝坐在造化之地中,在他偉力不疾不徐的催動之下,附著於此的諸天萬界中有無數生靈誕生出來,並飛快繁衍變化著。
而此刻在他腦海意識之中,有一朵蓮花之影隱隱約約存在著。
季莊、曜漢二人正是感應到此物的存在,覺得沒有把握將他拿下,這才退走。
只是這造化寶蓮乃是助他歸來的那股偉力交託於他的,此刻也僅僅是可以運使罷了,還不算得是寶蓮之主。
這讓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安,那偉力可以將此物交給他,那自然也可以隨時收走,要是沒了這東西,那他瞬間就會被打回原形。
他這處造化之地可比不了布須天,光靠這裡是無法護住自身的。
所以他唯有想辦法快些入到三重境中,那自是不用再懼怕當下任何人了。
在替代了原縻之後,他就已是將其人力量化為己有,功行也恢復到了原來二重境中。可他畢竟是倉促歸來,自身偉力支離破碎,缺失甚多,所以現在他一直在彌合自身,而等到功行一固,便可借那寶蓮為寄託,試著攀升三重境了。
只是如此做,一旦他當真功成,似乎也會引得那一位存在傾滅諸有。但這卻與他無有關係了,到時他亦有不亞於對方的能為,就算諸有俱滅,又能把他如何?
他雖是答應了季莊不再提升功行,還任由其施以寶蓮之力制壓自身,可對於同樣擁有寶蓮的他來說,那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從來沒有當真執行這份約定的想法。
煉神之間可從無什麼法契約束,縱然違諾,季莊又能耐他何?
其實哪怕如曜漢、季莊這等人,就算真的準備違諾,也還是要一些臉的,不會把這等事看得理所當然,只要有的選擇,都是儘量會維持信諾,可他身為寶靈,卻是根本不在乎這些表面上的東西。
現在他有所顧慮的是,只要自己試圖攀升功行,曜漢、季莊二人在察覺到後,一定會出手阻止,故是現在最好找一個盟友,與自己共同進退。
他想了一想,變化出一具分身出了造化之地,並由意念指引,來至布須天前,在外笑嘻嘻一拱手,道:“道友可在?”
張衍在布須天中早已感得他到來,意念一起,化得一具分身出來,還得一禮,道:“尊駕何事尋來?”
原縻面上帶笑道:“不為他事,只為你我之利。”
張衍看他一眼,笑了一笑,道:“尊駕與我,又有何利可言?”
原縻把手張開,形容略顯誇張道:“怎會無利?我與道友皆是在追逐大道,奈何現在有兩位擋在前面,卻是讓我等難以逾越,既有共敵在前,那便有共利可尋。”
張衍道:“尊駕說錯了,你我並不相同,你與季莊早有定約,不得妄自攀升功行,而我與那一位存在早是斷開因果,我自修持我的功法,與你與那兩位自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