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入浮游天宮之後,卻於冥冥之中感應到一絲神氣,這時神意一轉,卻感受到此氣竟是來自昭幽天池。
再是感應片刻,發現竟是來自那枚深埋於天池深處的神獸卵胎。
張衍有些意外,自把此物攜來府中,從來未見其有過什麼動靜,此刻卻能感到一股造化生機在勃勃欲發。不由笑道:“莫非你也是應劫而生麼,也罷,該是給你換一處了地界了。”
他稍稍一思,起指朝下一點,這枚卵胎霎時自天池之下消失不見,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他手中,看了兩眼,往袖中一丟,起身轉往渡真殿去了。
不多時回至殿中,便將此物安置在了玄澤海中,任其在此吞吸靈機,就不去多管了。
而後他坐定玉臺,提筆起來,親自給沈、孟、孫及齊雲天等人分別回了書信,言不日前去赴宴。
這時一陣香風飄來,化作一個窈窕女子,躬身道:“老爺,此處有晝空霍殿主送來的一封書信。”
張衍望去一眼,那書信飄飛過來,在他眼前展開,其中多是賀言,更言有祝禮送至昭幽天池,還有些許是敘舊之言。
看過之後,他細思起來,掌門欲行大謀之前,自然先要平定內部不和,那麼晝空殿主一位便極為重要了,而若由霍軒接任,當是最符合掌門意願。
沉吟片刻,他道:“你去殿庫之中取些丹玉出來,送至霍殿主處。”
此刻昭幽洞府之內,卻是一片熱鬧,這數百年下來,府中門人弟子已有千數,許多在外歷練小輩弟子得知祖師已修成洞天,俱是心情激動,一個個自各處趕了回來。
韓佐成早在月前就回了洞府,把今日功課做足之後,便就出來走動,只是整個人卻顯得有些落落寡歡。
到了此間,他才知曉,姜崢和魏子宏都是汪氏姐妹親自登門接了回來,唯有自己只是收得一封書信,固然清楚這其中不是有意如此,但總感覺似被同門看低一眼,不覺倍感失落。由此更是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把修為提了上去。
這時卻聽得有人喚自己,不覺茫然看去,卻見是四師姐汪採婷,只是後者卻瞪著道:“師弟,你這是怎麼了,喚你幾聲也不答應?”
韓佐成稽首道:“小弟失禮了,方才卻是想到一個修行上的難題,是以有些心神不屬。”
汪採婷瞪著他不放,哼哼兩聲,道:“不對,你這是有什麼心事。”
韓佐成低下頭去,道:“師姐,小弟哪有什麼心事。”
汪採婷狐疑看了他幾眼,想了想,才道:“師弟,你我俱同門,若有什麼事儘管和師姐說。師姐定會幫你,若是師姐辦不成,還有二師兄,二師兄不成,還有大師姐在,怎麼也會為你做主!”
韓佐成忙是道:“小弟確實無事,不瞞師姐,小弟是功行不足,怕恩師責罰,故而心下忐忑。”
汪採婷聽了這個解釋,才是釋然,好心安慰道:“師弟這莫要憂心了,你不是不知,恩師從來不曾在意這些的。”
韓佐成感激道:“多謝師姐寬解。”
汪採婷又說了幾句,便就離去了,韓佐成鬆了一口氣,正也欲回洞府。
卻聽一聲後面招呼,“韓師兄。”
韓佐成回頭一看,見一身材魁偉的美髯修士正衝微笑,也是驚喜道:“審師弟,你出關了?”
他上前幾步,一把抓住審峒胳膊,打量了兩眼,吃驚道:“師弟你莫非已是修至二重境了麼?”
審峒笑了笑,道:“正是。”
他天資不凡,早在百多年前就已修成元嬰,此後又在這昭幽天池之內修行,終在數日前修至元嬰二重境中。
“那要恭喜師弟了。”
韓佐成由衷祝賀,但想到自己,卻是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