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道:“真人,那位兩位尊客並未去到別處,而是去了那別離峰上。”
周宣一怔,別離峰他可知曉的,那是小寒界所在之處,難怪先前怎麼也打聽不出來。他頓時皺起眉關,莫非自己先前猜錯了,門中把這二人尋了回來,不是要刻意栽培,而是要囚禁起來麼?
第二十五章 一朝一國只一念
張衍這分身聽得那舟上大漢招呼,就落至舟上,他也不客氣,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品評道:“確非什麼好酒,還加了些秘藥,不是常人可以喝得。”
那大漢笑道:“仙人說得是,我這酒烈,對尋常人好比毒藥,喝上一口,非七竅冒血不可,但若懂得運化之道,便又不怕了。”
“運化之道?”分身看他兩眼,“你也懂修行之法麼?”
大漢大笑道:“哪裡能比得你們仙家中人,我這運化之法乃是郡縣裡赤巾教頭所傳,也就是尋常路數。”
張衍那分身詳細問了幾句,才知這裡乃是燕朝治下,國中雖無妖魔,但有強盜出沒,只是朝廷自百多年期諸王爭位之後,就對各州郡管束無力。因而地方豪強坐大,各地皆有教頭一職,名義上只用來平滅匪患,統軍御兵,對抗朝廷,而一縣權柄最高者皆頭裹赤巾,故稱為赤巾教頭。
張衍在外聽了這兩人對話,也是稱奇,看這地界之上,儼然是自成一國,心下頓時有所猜測,晏長生顯然未把此當做修行之地,否則絕然不會放了如此多生人進來。
那大漢顯然是把分身當作久不來世間的仙人了,將俗世之事好一通說道後,他找了一機會,一抱拳,道:“在下鐵崇光,敢問這位仙人怎麼稱呼?”
那分身也是報出自己名諱,道:“我名張放,只一修道人耳,非是什麼仙人。”
鐵崇光大笑道:“能飛天遨遊,在吾輩眼中,便是仙人。”
張放心下一動,道:“鐵兄弟以前見過似我一般人物麼?”
鐵崇光搖頭道:“鐵某是未曾見過,不過有傳聞說太祖皇帝當年就是仙人之徒,使得兵器也是一柄半人的高鐵如意,戰陣之上,從無敵手,聽人言至今還供奉在太廟裡。”
張放暗想道:“這人倒極可能就是晏真人的弟子了。”
鐵崇光見張放縱是仙家中人,也並未擺架子,反是很好說話,他也是性情中人,彼此熟悉之後,也是互相稱兄道弟起來,凡有問到,都是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鐵某此次是奉教頭之命,到顧州追緝大盜半尺金,雖是在半江渡口追上,只可惜這賊人臨死時跳水投江而去,只及斬得他一條手臂下來,回去後,想來教頭怕是又要找藉口昧了老鐵的賞錢了。”說到這裡,他很是不樂。
張放方才已是問明,這位鐵崇光也是個教頭,不過只能臂纏藍巾,稱為藍巾教頭,平時專管緝盜捕賊之事,因性情爽直,常不自覺得罪人,每有難辦案子,上面皆是交由他來辦理,故而長年東奔西走。
此次案子已了,他乘舟東下,就是回去其鄉解州壺縣平波鎮。
張放見其所去之地正是自家感應靈機之處,是以也並不離去,隨意找了個藉口,就與一道同行。
小舟順流而下,到了晌午時分,由大江再轉入一道水路,再穿行數十里後,沿著一座小丘打了一個彎,好像瞬息之間,舟船又快上了幾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一股強盛靈機就在左近,不覺轉頭看去。
就見在河道之中,有一江心小島,上有一頭石龜趴伏,一副昂首望空之態。也不知哪個石匠雕琢,當真栩栩如生,前方還設定供案,幾個巫祝模樣的老者還在那裡焚香叩拜。
他也是驚異,這靈機如此之濃烈,先前自己竟然只能感應到微弱一點,這裡間定有古怪,說不定自家所要找尋之物就著落在此處了。
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