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一聲倒下,他把拂塵一擺,將灰土捲開,卻是露出一個地洞,捺下心中激動,道:“該是此處了。”
正絳道:“師父稍待,徒兒先去探路。”
蘇奕華一把抓住他,道:“不必,裡間不知有無陣法佈置,你在上面等候,為師下去看看。”
他一躍而下,下身十丈之後,身形落定,卻見這裡是一處地下行宮,一眼望去,有無數通道,也不知哪處才是正路。
不過他自辦法,自袖裡拿了一隻玉鶴出來,往天中一祭,其便撲稜稜飛其,轉了一圈之後,卻是一聲長嘯,往左側一條通路飛去。
蘇奕華一笑,跟著那飛鶴行走一個時辰,突然往地下一墜,不再動彈。知是到了地頭,抬頭一看,卻這面前是一座雲壁銀階的大殿,正中有設兩座法壇,背後是一面三丈高下的石鏡,打磨的光可鑑人。
他目光一轉,瞧見那符詔恰是落在左側法壇之上。頓時泛出喜色,飄身上去,把那符詔拾起,當下起法力往裡灌入,就見那面石鏡之上飄過一絲絲漣漪,好似水波盪開一般。
他見得此景,更是欣喜,哪還不明那出入門戶就在此處,當即法力運轉不停,可有盞茶功夫之後,那波瀾卻是漸漸消去,任他再如何使力,也是不見動靜。
他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皺眉道:“確是此處不差啊。”
沉思片刻,他望向對面那個法壇,心下動了動,“莫非是當要兩枚符詔不成?”
這一念升起,他越想越覺有理。
“當年那位真人門下有兩名弟子,這枚符詔既是自越橫山弟子手中得來,那麼另一枚極可能另半張是在翁氏後裔手中,只是這麼一來,卻有些難辦了。這等祖師所傳之物,定會高高供起,用尋常手段定然是拿不到的,莫非要用搶劫手段麼?”
思忖了一會兒,覺得只有回頭慢慢設法了,於是拿起符詔,按原路回返,上了地表,正絳道:“恩師……”
蘇奕華擺了擺手,道:“此地不方便說話,回去再言。”
正絳看得出自家老師似心緒不佳,不敢再問,忙道了聲是。
兩人起了遁光,行有半日,又回了散谷島上。
可方才把遁光落地,卻見天中有一駕金光飛舟自遠處過來,正絳頓時緊張起來,道:“師尊,是不是我等露出了什麼破綻?霜楓島前來興師問罪了?”
蘇奕華十分鎮定,安撫他道:“不必驚慌,那舟上只有寥寥兩三人而已,我等行事小心,漫說霜楓島不會知曉,便當真知道了,又豈會只遣這些人來?”
正絳這才安心。
那飛舟到了島上,只見一名英姿不凡的年輕修士自舟上飄飄降下,落在洞府之前。
“周子尚?”
蘇奕華見得此人,心下就是一凜,腦中飛快轉念,“他來此處作甚?”
周子尚走臉上帶著些許笑意。上前來,拱手道:“這幾日在霜楓島做客,聽聞真人也在此地,故而轉道過來拜會一下了。”
蘇奕華還了一禮,道:“這位道友有些眼熟,不知如何認得貧道?”
周子尚直視他雙目,道:“蘇真人不認得周某,周某卻是認得蘇真人吶。”
蘇奕華故作訝然,退後幾步,道:“貧道華辛,卻不知是道友所言蘇真人為誰,怕是認錯人了。”
周子尚看他一眼,玩味一笑,道:“道友不必遮掩,我既來此,便已知曉你身份。”
蘇奕華頓時心下一沉,眼中卻是露出了幾分殺機。
周子尚卻似渾不在意,笑了笑,道:“蘇真人勿要慌張,我與你是友非敵,並無惡意,貧道今日到得此地,也只為說一句話。”
蘇奕華盯著他,緩緩道:“道友請言。”
周子尚笑道:“溟滄派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