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三人不敢不慎,各自盤坐下來,調理自身靈機。
張衍心意一引,再一抬頭,一道劍光自眉心之中飛射而出,直直奔向天穹,到了半途之中,便已隱去鋒芒,倏忽一折,繞過山樑,往外飛走。
好一會兒之後,他目光一閃,言道:“諸位,那妖蟲不在原處。”
三人一下警惕起來,莫非是那妖蝗掙脫了禁制束縛?要是如此,那就有可能隨時出現在任何一處地界。
霍軒沉聲道:“可是逃脫了麼?”
張衍搖頭道:“非是如此,諸位隨我過去一看便知。”
他足下一點,縱光飛起。
三人心下疑惑,也是騰空而來,因相距不遠,故很快就到得地頭之上。
然而眼前景象卻令他們暗吃一驚,見原先該是觀空崖處,已是露出一個大缺口,不但如此,連帶方圓千多里內一切物事俱都不見了,好似被人憑空挖出了一塊。
而眼此出去千餘里,卻是出現一方斷崖,再往外看,則是一片渾暗虛空。
在此處可以清楚得見,眾人腳下陸洲是漂浮在一處茫茫虛氣之內,外間是稀薄雲霧,飄散著無數斷壁折峰,山石碎塊。
呂鈞陽眼望過去,言道:“這當是到了合惡洲盡頭了。”
這方界域乃是玄暉教鎮派法寶所化,與凡蛻修士所闢內天地極為相仿,但更為堅牢穩固,雖洲陸有盡,但小界卻是漫無邊際。
霍軒詫異道:“那吞日青蝗是逃遁了?”
牧守山道:“奇哉,而那七根榮華寶陽釘,一旦入體,就可與之身軀長在一處,且此妖被釘在崖上,按照道理,其越是出力,則生氣靈機洩出越多,那崖上禁制也是越強,要想憑藉自身之力破山,幾乎無這等可能。”
張衍沉思了一會兒,道:“華真人當日所設禁制範圍,當就是千餘里,與這缺口相仿,雖然那妖蝗自身難以擺脫,可有外力相助,那卻不一定了。”
“外力?”霍軒一看四下,目中有金火之光晃動,戒備道:“莫非此處還有妖蟲不成?”
張衍笑了笑,道:“便在你我腳下。”
他伸手一抓,忽然泥土破開,手中卻是多了一隻長蟲,其有一指長短,前端有一對利顎,渾身灰褐,身上處處褶皮,怪異醜陋。
三人目光不禁都是投了過來。
張衍道:“此蟲名為豁靈蛉,也算得上是妖蝗後裔,其並無什麼兇惡手段,唯得一樁本事,無需任何靈機,只需吞吃腐土沙礫,就可維持生機。那妖蝗該是用了這等蟲豸自外慢慢侵蝕地陸,咬透山石,方才得以脫困,諸位不妨感應一二,此片地陸之下,此物當是不少。”
三人聽他之言,立刻稍作感應,果然在下方察覺到難以計數的小蟲,此刻其等正在啃食岩石泥土,若是給它們足夠時間,不難把這處島洲都給吞吃乾淨了。
而先前他們之所以未曾注意,那是因為此蟲生機實在太過微弱了,對洞天真人來說,幾與蟲蟻無甚區別。
張衍看著遠空,道:“想是這妖蟲被釘在崖上後,自知無法閃挪逃遁,怕被後來到此的修士所誅,這才用了此策,雖無法擺脫釘崖之功,但卻可與那崖身一起脫去,我若猜得不差,其當是飄入無盡界空之中,這樣後來之人想要找他便就難了。”
牧守山嗤笑一聲,道:“果然好算計,可這麼走想來他損折也是不小。”
張衍贊同道:“不錯,華真人既然已將吞日青蝗一眾妖妃和徒子徒孫殺盡,其要想誕出豁靈蛉這等子嗣,那唯有以自身精血化煉,我雖不知其被釘在觀空崖上後到底還剩幾分元氣,可這樣做必是雪上加霜,不想此妖也極有決斷之輩,若不如此,今朝便讓我等尋得了。”
眾人也是點頭,他們雖還未與這位對手照面,但都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