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道:“當要尋一安生之所。”
時公呵呵一笑,道:“那便有的說道了。”
化身拱手道:“請時公指教。”
時公看了看他,問道:“道長要往內洲去,可問有寶物在身麼?”
化身奇道:“什麼寶物?”
時公對天拱了拱手,道:“王上曾有頒旨,外洲之人,如欲遷入我洲,若有靈寶奉上,可得厚賜,最上可為縣主,便是最次一等,也可賞田百畝。”
化身不禁側目,問道:“有這等好事,不知何等樣的寶物?金珠玉器可算得麼?”
時公搖頭道:“自不是那些俗物,而是有靈之物。”
“有靈之物……”化身低頭想了想,便自袖中摸出一枚玉符,道:“時公,你看這可算得麼?”
時公回頭囑咐一聲,身邊長隨跑入屋內,拿了一隻銅盤出來,打磨的光可鑑人,盤內淺淺放了一層水。
他指著道:“請道長將此物放入盤中。”
化身將那玉符往裡一放,過得片刻,那銅盤輕輕顫動,並放出一縷赤芒來,照得滿堂皆紅。
時公露出驚喜之色,道:“此是上等靈寶無疑!”
能為國主尋得靈寶,他這引薦之人也是有功,同樣也是有賞賜,神情不禁熱切了幾分,拱拱手,道:“請道長先在此地宿下,明日帶道長去見金鈴城關守。”
化身連聲道謝。
此刻已至暮食時分,時公命人擺上酒菜,邀他同席,待到了挑燈之時,才客客氣氣將他送出,又安排人找了間舒適客房,請他住下。
到了第二日,化身便隨其去見關守,又特意去那山神廟拜訪,當即被廟祝賜了些許一本練氣之法下來,並要他出海蒐羅靈物,若是事成,更可山神入召接見。
不過化身自恃記憶中有修行法訣,此事卻不屑去為。
如此過得一月,國中賞賜還未下來,他忽起遊心,便乘舟往湖中來垂釣,只是不知為何,忽然哈欠連天,犯起困來,最後身軀一歪,沉沉睡了過去。
而此此時,身上便有一道靈光飛出,往東而去。
一氣飛至百里之外,往一水上塔閣之內飛入。
張衍此刻正端坐蒲團之上,見那靈光到來,起手捉入掌中,隨後默轉法訣,霎時之間,這具化身這月餘時日以來所言所行,無一遺漏,皆為其所知曉。
“這山神氣息與洲嶼之上妖氣一般無二,當就是那千目妖蟾了,從傳聞中看,此妖物已然能夠化身出遊,還能去王廷宴飲,看這情形,當是已然無了禁制壓制,不過尚還無力出得此洲,故而需從靈寶之內盜取靈機,以求脫身。”
那蒐羅靈寶一事,或許此間凡人只以為是國主嗜好珍奇之物,可他卻一眼看出其中真正緣由。
西陷洲與東華、東勝二洲界是不同,靈機不興,便是脫得封禁出來,能維持己身不壞已是不易了,想要恢復全盛,那是難如登天。
而從靈寶之中吸納靈機,確是一條可行之道。
張衍曾聽那石像言,並不是所有宗門都願棄了宗門根基而往東去,不少門派還存有迴轉之念,將不少好物都是封禁在了山門舊地之內。若是那妖蟾能得尋得一二,無疑可藉此養煉出些許法力來。
雖無法恢復修為,但若積蓄足夠,卻可助其離洲而去。
一旦其到得如中柱洲那等靈機興旺的地界,再有充裕時日,不難恢復昔日神通。
張衍冷然一笑,這千目蟾為自己脫困,也算是煞費苦心了,還懂得利用凡俗之人,換得一般妖物,哪裡會想得到此節上。
由此也可判斷出,此妖當正值虛弱之際,此刻自己正好出手,將之鎮滅。
只是這一洲之中,足有百萬戶人家,要是一旦鬥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