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老被一語道破用意,卻是毫無臉紅尷尬之色,只道:“那便最好。”
只是似乎猶覺不放心,又對霍軒深施一禮,道:“霍真人為今日東主,還請你做個見證。”
霍軒正容點頭,道:“此是正理。”
站在遠處的花長老轉首過來,對站在身後的吳函承悄聲言道:“徒兒,稍候待你胡師叔出手後,為師便會起得法門相助,只是那時為師受不得半點驚擾,你需替在旁師護法,莫要讓人靠近。”
吳函承擔心道:“師父,果然要把那法靈借師叔一使麼?若是出了什麼差池,可是損及道行之事。”
花長老笑言道:“為師豈會做賠本的買賣,其中自你的好處,徒兒日後便知。”
吳函承心中一動,回想起方才鍾穆清與花長老似乎商量了幾句什麼,顯然已是達成了什麼交換,便面色一喜。
他來溟滄派中,是為求得秦真人相助,好使得自己突破元嬰境界,只是秦真人始終不肯見他,因此只得耐心等候,到現在還遲遲沒有音訊,可若有鍾穆清相助,但希望便大大增加,若是說有什麼好處,便只能是此事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也是火熱無比,巴不得胡長老立刻能將張衍鬥敗。
鍾穆清本以為自己前去鬥劍法會已成定局,可張衍騎龍鯉而來,卻是讓他覺得此事恐是生出了變數,覺得有點不太託底。
花長老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方才抓住機會,暗示自己可以為其分憂,如是張衍在鬥法之時敗在他平都教手下,那此事定是不成了。
花長老深吸了一口氣,身軀輕輕一顫,閉目運起功法,少頃,便自他頭頂之上冒出點點金光,再在半空中匯聚出一尊面目宛然的金甲神人,只是神色冷漠,目光中並無半點情感。
這尊法靈非是法力凝結,而是一個玄妙真識所化,除信奉平都教的教眾之外,外人卻無從得見。
胡長老自是看得清清楚楚,見法靈已是向自己飄來,當下並不遲疑,先將自身法靈蟄藏入一道法符之中,收入竅穴中放後,隨後掐訣一引,嘩啦一聲,這尊神人便從頂上灌入下來,再往神意之中一合。
霎時之間,他識海之中頓時多出了無數東西,感覺原本無法御使的神通道術無不信手拈來。
與此同時,花長老卻是臉色微微一白,險險站不住腳,知道是自身元氣耗損過多,回去非要再修行個三四年才能補養得回來,但只要自家徒兒有機會成就元嬰,那麼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張衍忽然感覺眼前這胡長老氣息一弱一漲,似乎頃刻間就換了一人,心中頓覺奇異。
他對平都教法門略知一二,也明白其戰力高低完全取決於那尊法靈,不過這千百年來,平都教神通道術也並非一成不變,否則早已讓人摸透底細,沒了立足根本了。
要是生死相搏,張衍也不管你用得是什麼法門,早就展開凌厲攻勢,將對方壓得使不出手段來了,可眼下既是切磋,倒也不便如此咄咄逼人,稍稍見識一番其手段也好。
他不慌不忙將星辰劍丸祭出,懸於頂上,可就在這時,心神之中忽然傳來一股神妙感覺,好似站在眼前之人並非自己真正大敵,那真正威脅卻是來自身後。
這份感覺玄之又玄,明明是毫無道理,可又偏偏覺得無比真實。
張衍念頭疾轉,自得他重新祭煉之後,已是劍識通靈,剔透無垢,便是自己中了什麼秘法幻境,也不會生出這等錯處來,其中定是有什麼問題在。
他微一沉吟,並不偏轉頭去看身後,而是把劍丸祭起,借劍眼觀去,霎時就將身後諸人掃遍,只是從花長老身上掃過之時,劍丸嗡得一聲,發出輕輕震顫,他目光立時閃動了一下。
胡長老收攏那法靈看似時間漫長,其實也不過一瞬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