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清晨薄霧之中,水花飛濺,如寒冰出谷,倒也靈氣十足,他在山巔上一塊大石,便端坐不動,靜候那青衣少年。
這一等,到了近午時分,才見一道碧油油的遁光破空而至。
張衍也不起身,就那麼一引法訣,整個人便被一縷清風託上雲頭,攔在道遁光面前,淡笑道:“道友卻是來晚了。”
青衣少年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哼了一聲,道:“路上遇見了幾隻惱人的蚊蠅。”
張衍也不去細問,只是微微一笑,道:“幾番相鬥,我尚不知該如何稱呼道友?”
青衣少年挺起胸膛,將雙手一背,大聲道:“本座名號說了你也未必知曉,不過本座在外行走時,用得道號乃是東槿子。”
“原來是東槿子道友。”張衍將法訣一掐,兩隻金錘飛出,往身前一擺,道:“今日便要再次領教道友高招了。”
東槿子冷聲一笑,也將頂上青雲現了。
此雲如今已到了百餘丈大小,比之先前似是大了一倍,碧氣遊翔,攬雲遮月,更兼雷暴聲陣陣,無數青葉飄絲,飛絮疾電出入往來,看上去氣勢更盛。
他起手一指,震動雲光,便飛出數之不盡的玄花飛葉,帶動如潮靈氣,往下湧來。
張衍也不示弱,道聲:“來得好!”持定雙錘,奮身而上,須臾便與此人再次鬥在一處。
兩人這一次爭鬥無人干擾,彼此都是不曾留手,張衍一拳一腳皆如落雷滾石,轟轟作響,東槿子則將青光散開到十里之外,雲翻霧滾,光影迷亂,聲勢浩大。
五日之後,張衍暴喝一聲,從青雲中殺出。
東槿子也是收了雲光,往西飛遁,卻是又一次不分勝負,各自分頭而去。
張衍駕風回了洞府之中,便封了洞門,打坐運功,再度起真火煉化竅穴。
這一次他足足閉關一月有餘,待從定中醒來後,欣喜發現又煉開了十二處竅穴。
此次無論是運功時日還是體內吸納的異氣皆是多於前次,但燒開的竅穴卻是比之前有所不及。
隨著他體內吸納的精氣越來越多,對真火的助長效用已是不如先前那般亢烈了。
不過這已在張衍預料之中,比之其他修士來,他這精進已可用神速來形容。
尋常修士之所以無法將三十六處竅穴開啟,那是因為煉到了後來,竅穴固守,而真火卻無法相應壯大的緣故。
而他則不同,此時氣海中的真火已是遠遠勝出同儕,若再和那東槿子鬥上數次,將真火再壯盛幾分,按他心中估算,少則一年半載,多則三四載的時間,他就能將所有竅穴燒透了。
正此時青寸山一處山谷之中,史翼帆與晏玉螓二人帶來的族人卻在爭吵不休,潘陽則坐在一旁默不做聲,只是目光閃爍不定,看著面前眾人暗暗冷笑。
史翼帆和晏玉螓那日因為急著爭奪芝祖軀殼,未免被太多人知曉此事,所以並未帶上僕從族人。
而這行人等了兩三日,也未見這兩人回來,當時便知不好,便遣人前去尋找,最終只是找回了一些殘破衣物。
潘陽也是心中發涼,但他並不甘心失敗,與這些人合計籌謀了一番後,也不管那芝祖軀殼是否真在那青衣少年手中,便將這個似真似假的訊息散播出去,並還說這青衣人兇橫霸道,見人便殺,屢屢搶奪他人手中藥芝。
這話本來也沒人當真,可先是九頭峰上那吳族弟子和僕役的屍身被人發現,後來又正巧東槿子為與張衍一戰,正四處搜尋藥芝,他自恃修為深厚,實力強橫,不屑隱藏行跡,凡是遇見不開眼的人,俱是下手殺了,如此一來,便坐實了潘陽所言,於是一些分散四處的修士便聯起手來自保,更有不忿者找上門去。
因那芝祖軀殼實在是獨一無二的靈物,也是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