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頭顱在地上滾了半天才停了下來,依舊瞪著不甘的眼睛。
“林兄弟!”眾被擒的軍官同時悲愴地大叫起來。
李橫嘿嘿笑道:“呼延通,實話告訴你,老夫已經看出你的意志不堅定。你是王慎一手提拔起來的,你念舊恩,我也不為難你。如今,軍隊的軍官都已經換成了我的人,部隊已被我牢牢掌握。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何去何從,你現在馬上做決斷。王慎馬上就要過來了,你馬上集合部隊,向西和王慎決戰。”
一直垂頭喪氣的陳達叫道:“呼延通,有種你就去和軍使打,看看軍使如何收拾你?”
呼延通見大勢已去,後退幾步,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才道:“沒辦法了,罷了,罷了,就依李相公的。”
“啊,呼延通!”杜束、陳達和那些被擒的軍官同時悲憤地叫起來。
李橫面上露出狂喜:“好好好,呼延將軍,下命令吧!”他口頭說已經捉拿了所有對王慎忠心耿耿的軍官接管了部隊,其實就是吹牛,別人認識他李橫是誰。要想掌握部隊,還真得靠呼延通的威信鎮壓。
沒有了呼延通,他什麼事情都做不成。
呼延通:“但是,不能再殺人了,都是自己弟兄,如何忍心。”
李橫點點:“這些人的人頭暫時寄在項上,先關押起來。”手一揮,兩個甲士就衝上去,剪住了杜束的雙手。
呼延通:“還有……我愧對王軍使,不想和他在沙場照面,還有……我不會去打安陸城的。”
“你!”李橫氣得眼睛冒火,不打安陸城,他在江漢就沒有一個穩固的據點。而且,安陸城中的財帛軍資堆積如山,那可是自己在荊湖立足的本錢。
自己所有的佈置,不就是為拿下安陸城嗎?
可是,軍隊只聽呼延通的,他不幹,自己也沒有奈何。
至於在戰場上和王慎對決,在見識過泗州軍的厲害之後,他李橫已經破膽,王慎能不見自然就不見。
想了想,李橫只得點了點頭,裝出很乾脆的樣子:“好,我都答應你。不過,既然前軍已經重歸朝廷的軍隊序列,如今安陸危急,我們也不能再在這裡呆下去。還請呼延將軍立即拔寨啟程,我等去雲夢和李成將軍匯合。”
呼延通點點頭,一臉頹廢:“好,就這樣吧!”
杜束、陳達等人同時罵起來:“小人,小人,呼延通,你這個狼崽子,畜生啊!”
呼延通嘆息一聲:“堵住他們的嘴,不可虐待。”
泗州軍等級森嚴,令行禁止。士卒們唯上司之命是從,上頭叫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上層軍官發聲的事情他們也是一無所知,聽到軍令之後,這支精銳部隊立即收拾好行裝,朝南面行軍。
一切顯得井井有條。
第三百四十九章 舉棋不定
此刻,安陸城中,置制使司行轅。
安娘坐在上首,下面是亂成一團的官員們,都在叫:“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這可如何是好?”
“夫人,你快做決斷啊!”
“前軍呼延通反叛,安陸不保,為了你的安全,還是儘快撤走吧?”
“對對對,這安陸是守不住了,快走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呼延通,賊子,賊子!”又有人在破口大罵。
在安娘身邊,封長青和封常遠兄弟手按刀柄小心地護著主母。
見下面實在太亂,封長青提氣喝道:“亂什麼亂,都安靜,天塌不下來!”
這一聲何等的清亮,頓時將大家都震住了。廳堂裡立即安靜下來,只他迴音轟隆不絕。
安娘才緩緩道:“我是個婦道人家,如何能夠與聞軍國大事?”
一個知縣上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