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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向你和省政府彙報啊!”說罷,分手走了。

回到病房,趙安邦疲憊得很,又支撐不住了,倒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

醫護人員拿來體溫計一試,又發燒了,三十七度九,便又給他掛上了水。

醫護人員走後,夫人劉豔說:“發著燒還看望環衛工人,不知你是咋想的!”

趙安邦喃喃地說:“咋想的?該當明星就得當嘛,和群眾見見面,也闢辟謠!”

劉豔說:“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謠言傳得再兇也是謠言嘛!”

趙安邦道:“話是這麼說,可問題是錢惠人確實腐敗掉了,就得正視啊!”

劉豔拉上窗簾,“好了,好了,安邦,明星當過了,你先好好睡一覺吧!”

趙安邦有氣無力地說:“睡啥,咱於副書記馬上還要過來和我談文山呢!”

劉豔真有些火了,“安邦,你不要命了?這種時候還和老於談文山?!”

趙安邦有些無奈,“老於要談,不談合適嗎?別忘了,錢惠人雖說在寧川犯的事,卻是倒在文山市長位子上的!現在的文山市長方正剛又是老於看好的!”

劉豔沒好氣,“我知道,我知道!方正剛當年還跟著老於的省委工作組一起到寧川查過你們呢!安邦,要我說,你當時就不該讓這種人上來做什麼市長!”

趙安邦道:“人家是公推公選上的,省委委員都投了票,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啊?”說罷,擺了擺手,“行了,劉豔,你別叨嘮了,讓我安靜一會兒吧!”

劉豔出去了,病房裡靜靜的,可趙安邦的心卻沒法靜下來。文山的事也壞在錢惠人手上了,如果錢惠人不腐敗掉,哪會有文山市長的公推公選?哪會有方正剛的今天!民主的結果未必就是好結果,當年法西斯就是民主送上臺的嘛!

這麼一想心裡不由得一驚,哦,他這是想到哪去了?莫不是發燒燒糊塗了吧?怎麼把人家方正剛出任市長和德國法西斯上臺聯絡起來了?還有對黨內民主的評價,都很不合時宜!要警惕啊,趙省長,不能在臺下時要民主,上了臺就反對民主啊!

於華北同志也有趣得很哩,這位主管組織兼管紀檢工作的省委副書記,怎麼突然對文山的經濟工作表現出了這麼大的興趣?不錯,文山是於華北的老根據地,他支援方正剛把文山搞上去在情理之中,但恐怕還有別的因素吧?最近北京有訊息說,裴一弘要上調中央,於華北是不是已經準備接任省委書記,或者待他出任省委書記之後接任省長啊?如果這老兄真接任了省長,也不知是福是禍?

又想多了吧,趙省長?中央對一個經濟大省的幹部人事安排用得著你操心嗎?就算裴一弘走後於華北做了省委書記,你也得擺正位置!所以還是就事論事吧,人家關心文山經濟,對方正剛和文山工作的支援鼓勵總是好事,再說,方正剛上任後這十個月幹得還算不錯,和市委書記石亞南一班人也合作得挺好……

胡思亂想著,趙安邦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時於華北已在床前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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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華北頗為不安地看著躺在病床上掛水的趙安邦,一臉真誠的歉意,“抱歉啊,安邦,我真不知你病得這麼厲害!聽劉豔說,你這幾天一直高燒不斷啊?”

趙安邦在秘書的幫助下,努力坐了起來,“聽她瞎叨嘮,不就是感冒嘛!”

於華北說:“那你今天還出去啊?剛才在門口見你,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趙安邦自嘲道:“有啥辦法,重大傳統節日,我總不能一直稱病不和群眾見面吧?我在電視裡露露面,對安定團結有好處,起碼證明還沒被上面帶走嘛!”

於華北心中有數,說:“安邦,你是不是想多了?錢惠人的案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