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髒的臉和方才玉樹臨風的少年判若兩人,她似有不解的看著烏金色的轎內,眼裡的迷戀之色並未褪去,彷彿只要轎內的絕世美人勾一勾手指,她就會立馬撲過去。
“本宮乏了,回宮。”紫金色的珠紗內,他拿著錦帕擦著手指,每一根擦的極為仔細,幽涼的聲音依舊,似乎和方才沒有什麼變化。
轎起時,一塊燃燒的錦帕飛了出來,紫凌忽然朝錦帕而去,冒著被燙傷手的危險接住燃燒的錦帕,極快的撲滅錦帕上的火,撣了撣上面的黑灰,心疼的看著被燒只剩半面的錦帕,當做寶貝般的收入懷中。
這一幕正好落入尉遲胤洛眼中,他眉頭緊蹙,厭惡的調開視線。
烏金色的轎子消失在她視覺範圍內後,紫凌小臉上的表情一變,眼中哪還有半點迷戀的神色?
小妖精殿下,過了八年,怎就光長個子,不長腦袋?老子隨便露個哄騙傻x的表情都能把你唬住,你丫這八年是白活了。
“變態東西,竟敢踢老子屁股?”紫凌一手揉著屁股,一手掏出懷中的“寶貝錦帕”,譏嘲的看了一眼,丟到地上,一腳踩在上面,仿若一隻剛打了場勝戰的驕傲孔雀般,抬著高揚的小腦袋踏著錦帕走過去。
紫凌走後不久,四個雋秀少年抬著一頂烏金色的轎子踏空而來,黑色的轎身幾欲在黑夜中格外陰森,紫金色珠紗浮動,給轎身添了一抹詭異。
轎子停落,一隻白玉似的手撩開珠紗,剛換完嶄新紫袍的男子從裡走出來,他的面色在月光下更顯蒼白,彷彿一碰就會碎般。
他單手負在身後,拿著一隻上古的碧蕭,蕭上的流蘇隨著他的步伐而晃動,彷彿這孑然一身的背影只有這玉簫常年相伴,流蘇蕩著的是清冷。
玄黑色紋龍靴子蹲在一塊被燒了半邊的錦帕旁邊,尉遲胤洛垂著丹鳳眼看著錦帕上那隱約可見的腳印,目光變得有些詭譎莫測,手中玉簫微微一動,在指間翻飛出冰冷異常的花式。
好個狡猾的小公子,和本宮的凌兒一樣狡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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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賭場。
紫凌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摸摸鼻子,吶吶自語道:“怎麼渾身不對勁?難道今晚鬧騰狠了,受了風寒,要感冒了?”
停頓一下,蹙著眉頭又道:“這不太像要感冒的症狀,貌似,貌似有種要倒黴的感覺。”
自己又鄙視自己一番,一拍腦袋道:“我瞎想什麼呢?”
次日。
君塵悠被帶到紫凌房中,他眼神冰冷的看著背對著他,躺在藤椅上愜意享受美男揉捏小腿的白衣少年。
昨天,是這少年對他下藥,把他迷暈,世人傳聞果然不假,小公子腹黑狡詐,陰險卑鄙。
帶著塵悠來的沈書看到沈畫半跪著“伺候”紫凌,心中一陣不舒坦,他不甘心的走到藤椅頭邊。
“小公子,書兒最近學了一套極舒服的按摩手法,定能伺候的小公子滿意。”沈書說罷,捲起袖子,欲“伺候”紫凌。
“畫兒,書兒,你們先下去吧!”紫凌闔著眼睛,手中玉骨扇一擋,抵住沈書將要落到她頭上的雙手。
沈書手心碰著她手中冰冷的玉骨扇,好看的黑眸閃過黯然,只能收回手同沈畫一起退了出去,他走在沈畫後面,出門口,自然轉身闔門。
小公子,就因為沈書當年的一個貪念,你就這般無情的據書兒千里之外麼?你可知,書兒為了你,什麼都可以做的,若你真的想要從將軍夫人口中得知“那東西”的下落,只要你哄哄書兒,就算是讓書兒把身子交給那醜陋的將軍夫人,書兒定當如你所願,幫你問出“那東西”的下落。
門,闔上了,門縫裡,最後一抹勝雪的白色消失在沈書眼中。
一隻手拍在沈書肩膀,他回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