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
屏翳只覺心頭泣血不止,默然點頭。
青蓮女苦笑,“可是你說錯了,我既不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女子,更不溫柔,為何你一直執迷不悟?”
“不,阿冉,你在我眼裡,一直都是——”
他的話令她禁不住微笑,“可是……我要死了……魂飛魄散……”
屏翳淡淡道:“我陪你,我們一起——”
早已守在楚嶽涵身側的江越聞言,禁不住出聲勸阻,“大哥……”
屏翳面無表情,沉聲道:“我便是愛她,下地獄都行!我的話從來都不止是說說而已!你們走吧,此生此世,永生永世,再無相見之期!只希望你們能夠相守在一起,莫要像我和阿冉一樣,到死才能執起對方的手,永不分離!”
語畢靈氣凝於掌中,一揮手將二人送出結界之外。
風煙流轉,雲飄霧渺,陣眼中殘餘的殺氣飛逸出來,將二人包裹其中。
“他們一起走了,我們也一起吧!”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凌厲的殺氣繩索一般纏繞住相擁在一起的二人,登時將他們的魂魄絞成碎片,四下飛碎。
江越心頭劇痛,想要大喊卻喊不來,“砰”的一聲,軀體著地,原本抱在懷中的少女也被甩出了幾丈。
“子越——”
白潁川見他面色慘白,似受了重傷,慌忙上前來扶。
江越不理會他,踉蹌起身走到楚嶽涵身邊將她抱在懷裡,“涵兒——涵兒——你好不好?”
楚嶽涵心頭登時似被刺了一刀,大哭道:“不好——”說著奮力將他一推,站起身退後幾步,搖頭哭泣,“我知道不該怪你,可是我的心好痛,我受不住!我走了,你……你好好的吧!”語畢轉身,沐著萬千雨露飛奔離去。
白潁川吃了一驚,全然不知楚嶽涵因何會說出這番話來,只是瞧著她一個柔弱女孩,又受了傷,孤身上路怕是不妥,只得道:“我去照顧她,你放心,涵兒會沒事的,可是子越,不管發生了什麼,你一定要撐下去!”
江越只覺頭暈腦脹,模糊點了點頭。
抬眼只見四周狂風如刀,木葉飛散。
如今大哥與青蓮魂飛魄散,而自己與涵兒的情緣怕是要自此而終,登覺心頭氣血翻騰,眼前一黑,昏倒在地,慢慢的耳邊似響起一陣清婉玲瓏的歌聲:
“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鸂鶒灘頭風浪晚。露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晚。離愁引著江南岸。”
露重煙輕,不見來時伴!不見來時伴……
頭頂一片花瓣飄落下來,悄悄蓋在他的眼睫上。
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我該說這卷更完了,下卷要開始了,靜候和王殿下出場
☆、引子
川蜀錦城,窮秋之節。
嫣紅的木芙蓉花開於秋江之上,一個紫衣少女足下生風在花林上空飛奔。
她衣衫飛舞,恍似穿花蛺蝶,姿勢甚是優美曼妙,且腳步甚輕,踏在木芙蓉花上,竟連一片花瓣也不曾踩落。
稍時忽覺腰間一鬆,一支青玉笛滑落在地。
紫衣少女驀然間一回首,慌忙落於樹下,將玉笛撿起來,擦去上面的灰塵,緊握在手裡,心間立時湧出一股悲苦纏綿之意,恍惚間憶起當日決絕而去,卻又偷偷將他的玉笛藏在身上一併帶走時的情形。
她說很想原諒他,可是心好痛好痛!
他淚水滴落,無奈鬆開了手。
而她惱他恨他,卻又痴心難捨,也只有將玉笛帶在身上聊以為寄,才可解相思之痛,方才見其遺落,便說不出的心疼,唯恐會有一絲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