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驍騎營兵士拔刀上前,洛桓跳出劍網,霍然飛身而起,將禁衛投擲過來的銀槍接在手。
洛家銀槍剛猛無匹,只攻不守,甫與江越寒劍相交,“呲呲”爆出幾點銀花。兩強相搏中,驍騎都尉一杆銀槍又破空舞來。江越側目一望,盪開洛桓□□,咽喉擦著驍騎都尉的槍鋒旋身飛退。
白潁川蹙眉,江越以自身吸引了兩大高手的目光,此刻正是他救人的最好的時機。
衣袂牽風飛掠至青布小車前,率先衝上來的兩名兵士被他徒手放倒在地。
耳後一陣刀聲,他微側身,長刀自肩頭穿過橫在眼前,被他一隻手扣住,反往前拉,“呲”一聲割斷了車門上懸著的布簾。
車中那紫衣少女鬢髮凌亂,雙目緊閉,不知已昏迷了多久。
白潁川一怔,二十餘名兵士拔刀而來,來不及上車去救那少女已與兵士纏鬥開來。
“啪、啪”幾點雨滴打在面上,耳根一凜,似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轉頭,只見一道黑影自眼前飛掠而過,堪堪落在了馬車上,披風一揚隔絕了重重煙雨。
他雖沐在雨中,雨絲卻絲毫也沾不到他的衣角。
眉若遠山,寒影孤峭。
一瞥之下,白潁川不由暗暗吃驚。
世間竟會有此等男子,相貌如此清奇!
卻見那少年一雙冷目瞧也不瞧眼下的情形,只矮身入車中將那昏迷的少女輕抱在懷,撫去她面上的幾絲亂髮,柔聲喚道:“小雨,小雨,你醒一醒好不好?”
白潁川正自疑惑,黑衣少年解下披風將楚嶽涵裹好,抱著她從車裡出來,依舊不向他們瞧上一眼,卷著漫天煙雨徑自飄然而去。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副統領眼皮底下劫人,給我留下!”
洛桓暴喝一聲,銀槍如怒龍穿浪朝那黑衣少年後心飛刺而去。
黑衣少年回身,腰畔登時綻出三尺寒光。
半空中,槍鋒與劍鋒相觸,洛桓只覺全身上下真氣激盪,一霎間白了臉。黑衣少年清冷的目光滑過泛著寒光的劍刃凝著劍鋒,陡然間動如迅雷,長劍“蓬、蓬”綻出幾朵劍花,漫天雨絲被劍氣所擊,撞在一起,“啪”的一聲猶如銀瓶乍破,迸濺出萬顆珍珠,洛桓全身上下皆被擊中,撤槍飛退而下。
四下譁然,白潁川不覺倒吸了口氣,轉念見眼下戰事稍平,遂對江越喊道:“快走!”
江越如夢初醒,揮劍擋開驍騎都尉,飛身飄然而去。
驍騎都尉騰身追上前幾丈,銀槍疾挑,他回劍一擋,不曾察覺腰間的令牌滑脫下去。
洛桓面色鐵青,冷冷道:“所有禁軍兵分兩路,都給我追!”
便有一對人馬翻上馬背,追著那業已飄遠的黑衣少年而去。
☆、錦繡
平林漠漠煙如織,賓士了大約十多里,轉過幾蓬凌亂的野竹,碧翠煙柳遮掩下的錦繡樓臺在雨絲中靜靜佇立,遙遙相看,依稀可以辨得庭院中一叢紅一叢白的嬌花。
好大一片庭院!
再走近幾步,瞧見頭頂懸掛的匾額上鐫刻著四個描金大字——錦繡山莊!
為首的禁軍將領心頭一凜,慌忙將手一舉,“都停下,這個地方不能闖!”
另一邊,野江邊的茅舍板橋下,江白二人勒馬駐足。
“涵兒被那個黑衣人帶走了,我們是否要去尋她?”
江越面色冷沉,目光在一川寒水上靜靜飄過,半晌才道:“剛才那黑衣人擊退洛桓那一招劍法,你可看清楚了?有沒有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
白潁川一怔,喃喃道:“清風脈脈花飛遠,明月千里雪滿山。是涵兒的蜀山劍法!難道他是涵兒的同門?”
江越道:“這天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