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真是太好了,這水波紋,沒拋光都看這麼清楚,這要是全拋光了還了得?我先前說打成珠子賣三百都少了,起碼賣一千!”
胖子滿頭是土,他笑道:“老黃你太有才了,這辦法都能想到,做成珠子肯定誰都看不出來了。”
“那是,我這叫物盡其用,一點兒不浪費,就是可惜了石槨和壁畫啊,全搞出來也是筆不小的錢。”
老黃說完看向我,似話有所指。
此刻天剛矇矇亮,我們這輛破車被塞的滿滿當當行駛在山道上,車上除了我們三個人和幾個鼓鼓囊囊的蛇皮布袋,餘下全是拆開的爛棺材板,搞的車裡到處是土。
我看著前方路,頭也沒回說:“這次就算了,石槨壁畫你不要在想,行有行規,我們北派不撿破爛兒,不扣牆皮。”
聽了我這話,老黃撓頭皮道:“兄弟,你是過慣了天天吃肉的好日子,不知道現今這世道錢有多難掙,就這一整塊棺材板,普通人不吃不喝,打工十年也買不起。”
我冷著臉沒回他話,腦海中回想所有細節,這是每次幹完活兒的必要步驟,
盜洞回填了,草籽撒了,清點了所有工具一件沒少,衣服手機,包括抽過的菸頭也全帶出來了。
沒問題,等開春了新草長出來,那個地方誰也看不出來。
我道:“胖子,明後兩天先整理,到時你找人出貨,這批東西不能在本地露頭。”
“你放心吧兄弟,我來前已經聯絡好下家了,可我覺得這次比例有問題,這次你功勞最大,你得佔大頭,我和老黃一人拿三成就行了。”
我搖頭:“不用,就按照之前說的分,我三成,你們兩個七成。”
“這兄弟,你這整的我不好意思。”
看了眼後視鏡,看胖子臉露糾結,我笑道:“我少拿一成影響不大,你多拿一成就能東山再起,你現在缺錢。”
“媽的,你怎麼還哭了?噁心,快別做樣子了,老油條還跟我裝什麼裝。”
黑胖子眼眶微紅,抹了抹眼睛,立即咧嘴笑了。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問我:“兄弟,你當年剛入行幹散土的時候拿幾成?”
“一成。”
“這麼低?”
“散土就這樣,打雜工的,當年就我那個衰樣兒,散個土都能掉河裡差點淹死,還是把頭看我有天賦才分我一成的,所以,不低了。”
老黃開口道:“反正又沒人看見,盜洞不填都行,還散個毛土啊,給自己找麻煩不是。”
我解釋說:“不是所有墓都在深山老林,也不是什麼土都能瞎填,戰國春秋,西漢早期的墓很多有膏泥層,一見空氣性質就變了,全填了到夏天下大雨就玩完,所以才要散土。”
“兄弟,小心點兒,後邊有輛車,好像跟著咱們。”胖子突然說。
看了眼後視鏡,確實有輛小轎車遠遠跟著我們,亮著車燈,看不清車牌號。
我心裡立即緊張起來,早上五點鐘不到,這種偏僻的山路小道一般情況沒車才對。
胖子和老黃不在說話,顯然也感到了緊張。
我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同時密切關注後視鏡。
“沒跟上來,應該沒事兒。”過了一會兒胖子說道。
我不敢耽擱,以最快速度開到了鎮上。
早上五點多到了鎮上旅館門口,我讓胖子先去看看前臺有沒有人。
很快胖子回來說沒人。
於是我們三個用最快速度提著幾個大麻袋回了屋,棺材板還留在車裡,所以我故意把車停到了一處很偏僻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
鎖好門,坐到床上,我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解開麻袋,所有陪葬品掏出來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