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有一個脾氣這麼壞的師兄!”說著還朝江越橫了橫眼,卻已禁不住低聲偷笑。
江越亦幾乎啞然失笑,賠罪道:“是脾氣壞了點,今日可得罪師妹了!”
楚玄素知女兒脾性甚是嬌蠻,究竟是誰得罪誰自不消說,道:“你師兄的衣服是你弄破的吧,那你就幫他補好,爹爹先回房去了!”語畢負手而去。
楚嶽涵瞠目結舌,爹爹的眼力好倒不意外,可是他居然要自己為這個脾氣壞透了的傢伙補衣服,這可怎麼說?
江越忍住笑,存心再戲她一番,於是老大不客氣上前幾步,“那麼,就麻煩師妹了!”
楚嶽涵怒氣衝衝回眸瞪他,舉著拳頭握了握,又無可奈何地放下,杏眼一瞪,大聲嗔道:“快點脫!”
☆、天荒珠
滿月之夜,中庭外繁花紛落,一股真氣在花林之間縱橫,攪亂了一天月色,稍時恍似聞得一個女子凌亂的呼吸聲。
江越蹙眉,強自斂神收了功走出去,只見楚嶽涵正站在花樹之上像是在練掌法,可不知為何腳步甚是虛浮,身形搖搖欲墜,還不待他近前已“啪”一聲跌落下來。
江越吃了一驚,慌忙上前自背後將她抱住,腳步輕旋幾周,站穩了腳,卻不想這一抱,竟似抱了一塊寒冰,激得全身打了個冷顫,眼一垂,果見她手掌中握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心頭更覺驚慌。
楚嶽涵雙目緊閉,本已半昏厥過去,卻聽得有人撫著她的面頰喚她,才悠悠睜開眼,張了張口,低聲喚道:“師兄……”
江越柔聲道:“你在吸那花妖元珠的靈氣是不是?”
楚嶽涵只覺全身勁力盡失,又冷的要命,喉間實難發聲,只得輕一點頭。
之前她曾在川蜀收服一隻花妖,奪了元珠,便想將元珠的靈氣吸為己用,卻被父親囑咐說修為尚淺,暫不可動這番心思,然則她以為自己既然收服得了那花妖便無所畏懼,結果果然不出父親所料。
江越嘆了口氣,“難怪!師父叮囑過你不要練,卻這般不聽話!”說著搖了搖頭,撫著她的秀髮道:“眼下那元珠的靈氣已經全部灌入你體內,你修為尚淺,所以承受不住。不必憂心,師兄替你化解開來便無事了!”說著抱起她到了院中花閣之中,扶她盤膝坐好。
四目相對,江越心間一顫,思起當日師父命她替自己補衣,她推說天色已晚,明日再補,即拿了衣服去。第二天,天還不曾亮,就來敲他的房門,打著哈欠說衣服補好了,一手遞給他,轉身又打著哈欠去了。他憐她熬夜為自己補衣,心下甚覺甜蜜,抖開一看卻是哭笑不得——原來她是連夜用綵線在他衣服上繡了只大花貓才累成這樣!
這也罷了,還整日價追著他問衣服補的好不好,為什麼他一直不穿。他不忍罵她,便說道師妹手藝太好,補的舊衣更勝新衣,自己捨不得穿,一邊暗笑師父素來端正嚴明,自己心性也差不多如此,眼下卻多了一個這般淘氣的師妹,當真是意外之喜。
而楚嶽涵因自己作弄師兄,他卻待己甚是寬厚,心下早生歉疚,秋瞳之中情愫流轉,愈是羞澀,愈顯清媚。江越心神一蕩,當下閉目,不敢再多想,黏住她纖柔的雙掌緩緩抬起來,將自己的內力匯入她體內。
楚嶽涵登覺一股旭日般的溫暖之意自掌心綿綿傳來,將體內的寒氣盡數融化,不過一炷香時間已流轉周身,肌膚間蒸騰起一股幽香,飄出花閣,催開了子夜間閉合的花朵。
下半夜,烏雲漸遮了明月,縱然體內氣息已經理順,可依舊虛弱不堪,楚嶽涵不覺傾身倚在江越肩頭。
江越心底驚顫,將她輕攬入懷,鼻息間盡是她清甜如蜜的幽香,擾的他心神愈發慌亂,當下不敢再多想,柔聲道:“我抱你回房間去!”
房中燈燭未燃,只有一片細碎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