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寬心,我自始至終未曾向任何人吐露半個字。此事幹系重大,我豈會不知其中利害。只是我也希望,娘娘能夠小心些,畢竟宮裡頭聰明人太多了,當務之急,不妨先將十四阿哥送遠些,再從長計議日後之事。”
瑪祿滿心感激地望向靜怡,眼眶微微泛紅:“你幫了我大忙了!我。。。我實在是糊塗,竟如此疏忽大意。只是這日後之事,還能怎麼辦?”
瑪祿覺得讓十四阿哥喬裝改扮,談何容易!他這個直率性子,一定會察覺出不對勁的。沒了十四的配合,後續的安排更是難如登天。
靜怡見彼此間已然將話挑明,便不再猶豫,索性直接問瑪祿:“奴婢斗膽,他。。。大概是什麼型別的長相,書生還是武夫?”
他,說的就是十四的生父了。
瑪祿想了想,最終用儒將兩個字一語帶過,不再願多費唇舌去細細描摹。
靜怡有些忍不住笑了:“娘娘真是好眼光。‘將’這一字,那首先排除容太醫了。送遠十四阿哥的事情,娘娘想必能謀劃出妥善之策。只是以後的事情,不知道娘娘舍不捨得。”
瑪祿被靜怡這麼一笑,也有些許羞赧。畢竟被閨蜜撞破這般隱秘之事,雖然她還是站你這邊,但肯定還是會有些難為情的。
她紅著臉問靜怡:“我連孩子都能捨得打發走,還有什麼捨不得的?”
靜怡原本略帶笑意的面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肅穆。她目光一沉,直視著瑪祿的眼睛,重重地吐出四個字:“死、無、對、證。”
恰在此時,外頭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從半開著通風的窗戶裡猛地灌進這富麗堂皇的宮殿,驅散了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暖意,徒留一室的清冷與寂寥。
瑪祿並未即刻回應靜怡,只是緩緩地靠在床頭,無措地凝望著垂落的明黃色床帳。
她知道,正如她失去那個孩子一樣,也許自己在這件事上,也是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