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牛嘆道:“當初咱們上山,說是要反抗暴秦,,那時候我也一直存著這個心思,要隨著你盧老大做一番大事。只是那次上了飄香峰,看到那裡的情景,就知道虯將軍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英雄,只是我那時候一時糊塗,看到那些姑娘,管不住自己……完事之後,飄香峰的人告誡了我,讓我下峰之後,不要亂說話,我們知道你如果知道真相,一定會責罵我們,所以……大夥兒也就沒有和你說實話……!”
盧存孝猛然抬手,掌摑了自己一巴掌,頹然道:“是我自己愚蠢,身在其中,卻不知道山裡竟然有這種事情。”
盧母盯著盧存孝,平靜道:“即使你不知道這些,可是你一直幫著虯將軍,那些姑娘淪落至此,你也罪無可恕。”
盧存孝轉身重新跪倒在盧母前面,“娘,孩兒不孝,助紂為虐……你讓孩兒如何贖罪,孩兒都照你的意思去做,哪怕是死!”
盧母轉視楚歡,道:“楚大人,犬子罪孽深重,如何發落,還有你來處置。”
“娘,他是官府的人,孩兒絕不讓他發落。”盧存孝立時道:“虯將軍固然讓孩兒失望,可是……孩兒絕不會和秦國官員妥協。”
“妥協?”楚歡不等盧母說話,已經淡淡笑道:“盧存孝,本督來問你,你和我相比,在西關所作所為,誰更有益百姓?”
盧存孝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本督知道,你一心想要為西關的百姓謀一個公道。”楚歡語重心長道:“其實你的本意,本督並不覺得有錯,只是你走的道路,本督以為是大錯特錯,你以為上山跟著虯將軍,與官府作對,就能夠給百姓公道?可是事實你也看到了,雖然朝廷確實有些貪官汙吏壓榨盤剝百姓,但是總不至於趕盡殺絕,趕盡殺絕了,也就沒有了盤剝的物件,反倒是那些打著替天行道的亂匪,所做的事情,卻是逆天而為,為了劫掠百姓,趕盡殺絕,毫不留情。”
盧存孝腮幫子鼓了一下,只是看著楚歡,並不說話。
“流寇四起,真正對官府有多少傷害?”楚歡輕嘆道:“一群烏合之眾,不過是官府的靶子,流寇要生存下去,要存住自己的實力,必然要錢糧裝備,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這些,你覺得當真可以能從官府得到?最後還不是從老百姓手裡去搶去奪,葫蘆寨乃是西關道實力最強的一支亂匪,卻也不是官府的對手,其他各支流寇,又有多大能耐從官府手中搶奪東西?虯將軍都要從百姓手裡搶奪,就更不必說其他的流寇了,你們對抗官府,但是真正荼毒的,不過是西關的百姓而已。”
“我從沒有想過荼毒百姓。”盧存孝終於嘆道。
“我知道你沒有那個心思,可是伯仁雖非你所殺,卻因你而死。”楚歡肅然道:“你投靠虯將軍,助長了他的氣焰,這才讓葫蘆寨有實力荼毒更多的百姓……盧存孝,這一點,你不得不承認。本督來到西關,夙夜憂嘆,知道西關百姓遭受過太多苦難,所以儘可能地想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而你們恰恰讓百姓的日子過得更加痛苦,孰是孰非,你我也不必爭論,只需要隨意找到幾個百姓詢問一番,就知道端倪,看看百姓是誇讚官府,還是誇讚你們葫蘆寨。”
盧存孝若有所思,沉默一陣,終於問道:“虯將軍當真是你所說的那種人?”轉視盧母,道:“娘,你可記得,我們當初差點餓死,是虯將軍給我們送去了食物,如果他真的荼毒百姓,為何還要幫我們?”
“道理說穿了,其實很簡單。”楚歡問道:“令堂告訴我,你們上山之前,幾個村子曾經遭受過流寇的搶奪,是你盧存孝召集了附近幾個村子的青壯,組成了一支保護幾個村莊的隊伍。”
盧存孝冷笑道:“亂匪來襲,官府管不了,我們自己總要救自己。”
楚歡含笑點頭:“據說曾經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