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巧,下了雨,這又沒什麼吃的,回頭到了家,我少不得為眾位的辛苦找補找補。”
聽了林黛玉的話,幾個婆子喜形於色,忙不迭的答應著,退了下去。紫鵑將店小二送過來的西瓜子和花生豆往桌子中間放了放,倒了一杯滾水遞了過去,說:“姑娘,這裡也沒什麼好茶葉,我看了看,連我們家中的二等丫頭用的還不如,所以我給姑娘要了壺滾水,沒要茶,姑娘將就著喝點吧。”
林黛玉接過來,喝了一口,因為鞋溼腳冷而覺得整個人都不暖和,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紫鵑看著林黛玉露在外面的肌膚上的雞皮疙瘩說:“可是我粗心大意了,姑娘身子單薄,穿的又少,這樣的天氣可不是冷了,好在車上還有帶去賈府的衣服,我這就拿來給姑娘穿上。”
紫鵑蹬蹬下樓拿衣裳去了,林黛玉望著窗外,聽著秋雨闌珊,心潮起伏,不覺心有所感,不禁發於章句,遂成《代別離》一首,擬《春江花月夜》之格,乃名其詞為《秋窗風雨夕》。詞曰:
秋花慘淡秋草黃,耿耿秋燈秋夜長。
……
不知風雨幾時休,已教淚灑窗紗溼。
“好詞,好詞!只是不免太悲了些。”隨著林黛玉低吟完,從屏風後面轉出一個男子,正是上次在田莊遇見的南峰。南峰看見是林黛玉,驚喜交加,對著林黛玉打招呼:“姑娘,真是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轉頭喊著:“大哥,你剛才讚不絕口的詩詞就是我們遇見的那位姑娘做的……”邊說邊把手裡還拿著一支毛筆的端木瑾拉到了林黛玉的面前。
端木瑾看見林黛玉眼睛一亮,目光灼灼,想要見禮,偏偏手裡還握著一支毛筆,想要放下,又不知道放在哪裡合適。
看著端木瑾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林黛玉怎麼也無法將那個每日送禮到家裡,在拜帖上層層遞進表露心意的那個人聯絡在一起,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笑到一半,林黛玉恍然想起,這個時代的女子在陌生男子這般笑不合禮教,趕緊低下頭,拿帕子捂住嘴。
林黛玉的這一笑一下子就打破了僵局,端木瑾和南峰也沒有那麼拘束了。南峰趕緊解釋:“那個,那個我大哥在屏風後面聽見你吟的詩詞很好,所以向店家要來紙筆,正在抄錄中就被我拉來了,不知道姑娘吟的是哪位名家的作品?”
哪位名家的作品?是恭維還是不學無術?林黛玉微微抬起頭,反問過去:“你說一直在誇讚,說這詩詞寫的好,那麼你給我說說怎麼個好法?”
聞言,南峰立刻苦著一張臉,撓著腦袋說:“反正就是好,具體怎麼個好法我就說不清了,你們漢人這個駢三駢四的我從小讀書的時候就搞不懂,不過聽著好聽就是,讀起來也朗朗上口……”
“漢人?”林黛玉敏銳的抓住了南峰話裡的關鍵字,挑著眉,疑惑的目光在端木瑾和南峰身上掃來掃去,說:“你們不是漢人?”
雖然是詢問,可是語氣全然是確定,如果他們不是漢人,那麼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的通了。在少數民族那裡,他們對於感情表達是非常直白的,也是非常大膽的,更是執拗的。眼前的這兩人雖然學了一點漢文化,只不過是一點皮毛而已,骨子裡行事還是他們自己的那一套,不過因為物件是林黛玉這麼一個漢家女子,所以少不得行事又稍微遵從一點漢家風俗,這般行事下來就弄得“四不像”。
面對林黛玉的詢問,兩人一下子緊張起來,支支吾吾的。看著他們遲疑的樣子,林黛玉笑道:“那麼緊張做什麼,就算不是漢人又怎麼樣?你們只要不是為非作歹之人,也不是番邦派來的奸細,誰又能小瞧了你們去?”
林黛玉言下之意他們是不是漢人都沒關係,不是漢人只要不做壞事大家都是一樣的,可是她說的輕鬆,卻不知道端木瑾和南峰聽的辛酸,就因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