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來一封書信,你覺得正常嗎?”
他哥的腦子一向很好用,朱椿這麼一說,朱桂有些急了,道:“難道母妃出事了?那我和你一起回去。”
“那也可能性不大,也許她是礙於別的事情,才不方便給我們來信。但我昨日做了一個預兆非常不好的夢,我始終放心不下,還是回去看看的好。”
如果是宮中發生什麼大事,他在南京的眼線應該會送訊息過來,現下沒有訊息,夏子凌遲遲不歸,他又做了那樣的夢,他才擔心出事情的是夏子凌。
然而朱椿沒想到,他的人確實已經在路上了,“太子薨了”這個訊息,他要是多等兩天,便能傳到中都。可惜他現在一分鐘也不能等了,這便應了“關心則亂”這句話。
“王爺,皇上未下詔,您私自回京,恐怕不妥吧。”張守可不像朱桂一樣掛念惠妃,他擔心的只是蜀王本身而已。
“是有些不妥,但是也無大礙。你我著便服出行,進京看一眼情況便回來,朱桂在中都幫忙掩飾一下,不一定會被人發現。”
就算發現了,思念父母偷溜回去,也不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這種事情,晉王、燕王當年閱武的時候就幹過,父皇隨便說了兩句也就算了,連罰俸都沒罰。
“是,臣這就去準備行李和馬匹。”既然朱椿這麼說,張守也就沒什麼疑義了。
朱椿只帶了兩個貼身護衛,輕騎便服、日夜兼程,只用了四日,也就是正月十八就到了南京。進京之後,他片刻不停,直奔夏子凌家裡。
而後,便是如下這一幕——
夏子凌正在院子裡晾曬屋內被褥等物,忽見三個高大男子闖了進來,為首的那人,赫然是蜀王朱椿。
“……王爺。”夏子凌反覆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不是因為相思過度而產生的幻覺。
“你……”夏子凌遲遲未歸,朱椿本想訓斥他幾句,早已想好的話到了嘴邊卻嚥了進去,尤其是看到他這一身孝服,更是無法說出任何責備的言語。
“這是怎麼了?”他沒事便好,朱椿發現自己這幾日懸著的一顆心,在看到夏子凌毫髮無損的樣子時,竟然放下了一大半。
“我師父過世了。”其實他也不是不想給朱椿遞個信,不過想著忙完這幾天就回去了,大過年的找個人跑腿也不地道,再加上他在蜀王心裡也不算個啥,是以便想著等回去再和朱椿解釋算了。
“那……那個,”朱椿憋了半天,道:“節哀順變。”
“……好。”師父都過世二十多天了,他該“哀”的也“哀”完了,不過,蜀王能給這麼四個字的安慰,也算是不錯了。
“有人來了?”沐晟的聲音從屋內傳來,旋即,朱椿看到了同樣身著孝服的沐晟從裡面走了出來。
“……”朱椿看到沐晟的裝扮,瞬間黑了臉。夏子凌的師父過世,沐晟為什麼身著孝服???莫非……他二人果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朱椿卻是不知,沐晟這孝服乃是為太子所穿。
朱椿正要發作,沐晟一把將他拉到屋簷下,低聲道:“這個時候,你怎麼偷溜回京?”
沐晟這麼一說,夏子凌也從乍見到朱椿的驚喜,呃……震驚中回過神來,趕忙跟過來補充到:“王爺恐怕還不知道,太子殿下初八那天薨了。”
“……”大哥過世了?!不好,他未曾想到事情會這麼不湊巧。看來那個夢預示的便是這事了,入夢那天是大哥死後的頭七回煞之日,看來是大哥託夢來了。
沐晟神色凝重地道:“你進京之後,可曾回過王府?”
“不曾,我三人直接就到這裡來了。”
沐晟點了點頭,“那還好,你們微服而來,皇上還不一定得到訊息,現下快快返回中都,別弄出岔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