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洛庭面前那些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她動了動嘴角,“你就不怕我爸真的偷稅漏稅,你做這些是白做嗎?”
從白洛庭的角度看向她,一截纖細雪白的脖頸如同仙鶴般桀驁,溫和的側臉被零散的髮絲遮擋,但卻仍是可以看清那微微嘟起的唇和盈亮的眸。
她就像一個多面體,時而嬌媚、時而厲色、時而堅強、時而迷茫……
每當他想要走近她時,都會被她新的一種情緒而阻擋在外。
就像今天,到底是什麼讓她那般不顧生命,僅僅是為了一個才認識幾天的秘書。
“小月,有件事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下。”
這樣嚴肅的口氣好像白天在她的辦公室就出現過,裴伊月有些好奇。
“上次你錄音那件事你還記得嗎?”
裴伊月眉梢一抖。
錄音?
難道昨天的廖傑的事他知道了?
她默默緊了一下襬在腿上的手,“嗯。”
“其實那件事我處理過,只是結果不盡人意,所以就沒跟你說。”
他到底想說什麼?
裴伊月有些迷茫。
“那些女人當中有一個叫何文慧的,被我送去了西街的一個娛樂城,聽說這個女人從娛樂城出來之後瘋了,他的父親就是稅務局局長何朝康。”
意外來的太突然,裴伊月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昨天廖傑說這個女人是他表妹,今天白洛庭又說這個女人的父親是稅務局局長,那廖傑和稅務局局長豈不是親戚?
見她不說話,白洛庭心裡有點沒底。
“你在想什麼?”
裴伊月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何朝康是故意找裴氏的麻煩?”
白洛庭沒說話,但答案卻是不言而喻。
裴伊月眼一垂,嘟囔,“把她女兒糟蹋了的人是你,他為什麼找我家的麻煩?”
一聽這話,白洛庭炸了。
“我可沒碰過她,雖然這件事是跟我有點關係,但你也不能這麼冤枉我。”
什麼叫糟蹋人家女兒的人是他?這鍋他可不背。
裴伊月懶得跟他爭。
“這個人你見過。”白洛庭說。
“誰?稅務局局長?”裴伊月挑眉。
“嗯,就是那天在餐廳跟被你開除的秘書在一起的人。”
“原來是他。”裴伊月喃喃道。
“你認識他?”
裴伊月搖頭,“不認識。”
她雖然不認識,但卻已經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
廖傑為了他表妹故意來坑裴氏,順便自己從中撈一筆。
而何朝康更簡單了,他是為了他女兒才對裴氏落井下石,或者說是跟廖傑聯手一起在裴氏賬目上動了手腳。
難怪她不論怎麼看都看不出賬目有什麼不對,有廖傑在那處處把關,她能看出什麼才是見鬼了。
半晌,裴伊月再次看向白洛庭,目光多出一抹疑惑。
“這麼說,整件事都是因為你才引起的,我爸只是無辜受到了連累,是這樣嗎?”
白洛庭想了想,這話說的好像沒毛病。
他點頭,“算是。”
不知是眼花還是看錯了,白洛庭似乎覺得她那毫無表情的臉上有種隱藏的笑意,淺淺淡淡的,迎著燈光是那樣的微妙。
羽睫微垂,濃密的睫毛遮擋住她眼底的情緒,“既然我爸是因為這件事才被連累,那麼你幫他洗脫嫌疑也是應該的了?”
聽著這話,白洛庭再度懷疑她心懷不軌。
他狐疑的眯起眼,“算是應該。”
聞言,裴伊月嘴角的笑意放大,大到肉眼看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