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道:“這個人好辣的手段。”
白玉樓道:“一般人絕不會這樣殺人,我實在有些懷疑,他原就是一個職業殺手!”
沈勝衣頷首道:“只有職業殺手才會這樣殺人,倘若他真的是一個職業殺手,這個人的來歷便值得懷疑了。”白玉樓道:“你懷疑他就是那個刺殺大理皇儲段天寶的那個獨孤雁?”沈勝衣道:“有此懷疑。”
白玉樓道:“我也是。確實有些地方,都值得我們懷疑。”一頓接著說道:“第一,風入松絕不會毫無緣故的懷疑一個人,定必是他或見過獨孤雁的大理武士,發覺方重生與獨孤雁有些地方相似!”
沈勝衣道:“還有方重生的飛刀殺人。”白玉樓道:“獨孤雁的兵器乃是一把鏈子彎刀,一刀飛出,鏈子一抖,立即就可以收回來,日久便成了習慣,也不無可能,獨孤雁所練的刀法的精淬乃是在飛刀斬殺,所以不能不將刀飛出去!”
沈勝衣道:“他隨便將刀飛出去,毫不在乎,現在他所用的只怕絕不會是他慣用的刀,否則沒有理由如此的不加以珍惜。”白玉樓道:“就正如你我一樣,慣用的一支劍,總會特別小心,唯恐失去,便是別人送來一支更名貴的,也不會隨便更易,用來也總有不就手的感覺。”
沈勝衣連連點頭。白玉樓道:“這未嘗不可以說是感情作怪。”沈勝衣道:“日久生情,人固如是,物以如是。”
白玉樓手撫腰間長劍,頷首道:“人總是有感情的。”一頓接道:“作為一個殺手,對於慣用殺人的兵器。自然特別珍惜。”
沈勝衣道:“還有更值得懷疑的一點。”
白玉樓道:“慕容孤芳左右有一個易容高手。”
沈勝衣道:“不錯。一個假白冰,我們都完全看不出來,那個人的易容技術,毫無疑問已經登峰造極。”
白玉樓道:“他要將一個人的容貌完全改變應該就絕對沒有問題,拿小冰來說,並沒有落在對方手上,可他就只是憑印象或者畫像製造出第二個小冰來,若是對著小冰來易容,那個假的小冰,只怕更逼真,更難分辨得出。”
沈勝衣道:“理所當然。”白玉樓道:“換句話,這個易容高手是一個很可怕的易容天才,他易容的技術絕對可以肯定,並不止於製造假的小冰那個階段,那麼,將獨孤雁的容貌完全改變,改變成相貌截然迥異的第二個人,當然也並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沈勝衣沉吟道:“問題是以風入松目光的銳利,卻竟也瞧不出。”
白玉樓道:“瞧不出並不等於就不是。”他大笑接道:“風入松又何嘗瞧得出我製造的假沈勝衣?”
沈勝衣道:“這就是說,那個易容高手也已研究出一種足以以假亂真,匪夷所思的易容術了。”白玉樓道:“不無可能。”
沈勝衣忽然道:“方重生這個名字也很有問題。”白玉樓頷首,道:“這個名字大有脫胎換骨的意味。”沈勝衣道:“看來我們得將這個懷疑跟風入松說說。”白玉樓道:
“風入松現在也許已經這樣懷疑了。”沈勝衣道:“哦?”
白玉樓道:“姜是它的辣,這個老頭兒確實不簡單。”
沈勝衣道:“那麼,他現在對方重生勢必已採取了監視行動。”
白玉樓道:“我們這麼多大男人一齊對付一個女孩子,那實在有些兒過意不去。”
沈勝衣道:“她若是隻有一個人,我實在狠不起心腸,可惜她除了方重生那樣的高手之外,還有一大群不惜為她殉死的屬下。”
白玉樓道:“所以我們也不用對她太客氣。”
沈勝衣撫劍點頭。白玉樓道:“我的第二個計劃亦已經開始,相信總可以來得及,在慕容孤芳再次採取行動之前,完成第一個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