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告別之際不忘了叮囑李神醫此事切不可對他人言,否則將有殺身之禍。李神醫只是脾氣古怪,但他可不是傻子,他也知道今日之事是決不能張揚的。既知皇上即將不治而亡的秘密,李神醫心知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回到英國公府後立刻收拾物事頂著寒風刺骨白雪皚皚騎著青驢離開了京城去往南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了。
但說宋楠和張永,送走李神醫之後,兩人瞠目相對半晌無語;張永白著臉在宋楠耳邊道:“國公爺,這事兒可麻煩了,咱家本以為皇上的病情不至於這般危重,怎也可打熬個一兩年,沒想到這神醫鐵口直斷,居然說皇上只有月餘可活,這麼怎生是好?”
宋楠皺眉踱步道:“李神醫的話該不會是妄言,事已至此,咱們也是無能為力,目前要做的有兩件,第一是遵照神醫的叮囑讓皇上調養身子,或許能有轉機,另一件便是要做好一切應對。我知道皇上病重之事很多人已經知曉了,他們也在暗中發力活動,一旦皇上駕崩,這些人便會立刻跳出來。張公公,你明白皇上若駕崩之後,誰會跟著倒黴,那便是我們這些皇上身邊的人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張永舔著嘴唇哭喪著臉道:“鎮國公,您的地位無人撼動,倒是咱家……咱家肯定是要完蛋了,他們豈會放過我?咱家跟著鎮國公鞍前馬後這麼多年,鎮國公您要想想辦法解決此事啊,可不任由那些人胡來啊。”
宋楠擺手斥道:“慌什麼?還未到那時候,自己倒是先慌亂了起來。你現在要做的便是伺候好皇上,讓皇上的身子有所恢復。同時你要張大耳朵,睜大眼睛,皇上身邊發生的一切事情,事無鉅細你都要稟報於我,我好有所應對。你其實有很多事瞞著我,我心裡都有數,但我不想在此時說這些話,我只想告訴你,在這個時候,你若還存有雜念,對我不盡不實,那麼無人能保住你。皇上若駕崩,新皇即位之後第一個更換的便是內廷之人,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張永連聲告罪,拉著宋楠的衣角道:“鎮國公萬萬不要誤會,之前確有些事對您有所隱瞞,但那並非是咱家所願,再說也不是什麼緊要之事,但有緊要之事,咱家是斷然不會這麼做的。咱家只是不想事無鉅細的都去煩擾鎮國公罷了。”
宋楠微微點頭道:“我知道,否則你以為我會跟你推心置腹的說這些?”
張永道:“是是是,眼下便有一個剛剛得到的訊息要跟鎮國公稟報,剛才忙於給皇上瞧病,咱家沒機會說,此事今日晨間剛剛發生,咱家也沒來得及去告知鎮國公。”
宋楠側首道:“何事?”
張永張口欲言,忽聽暖閣內房正德劇烈的咳嗽聲響了起來,伴隨著正德的叫聲:“宋楠,宋楠,你還在麼?咳咳……咳咳。”
宋楠忙叫道:“皇上,臣在這裡。”忙抬腳往內房之中奔去,張永將話嚥下肚子裡,也趕忙跟著宋楠奔進內房,口中叫著:“皇上,奴婢也在,皇上有何吩咐?”
病床上的正德正掙扎著起身來,口中咳嗽不停,宋楠三兩步上前來扶著他抖動的身子道:“皇上躺下休息便是,無需起來勞動。”
正德用帕子擦去嘴角邊的汙物,擺手喘息道:“朕不想呆在床上,朕想起來走走。你不是說要陪朕走走麼?對了,那神醫呢?怎不來回稟病情?朕的病怎樣?能治好麼?”
宋楠忙道:“神醫親自去給皇上抓藥熬製去了,神醫說了,皇上只要遵照醫囑,按時吃藥,到三月春暖花開時節,病體便會康復。”
正德看著宋楠道:“真的麼?你莫騙朕,朕這病怕是沒那麼簡單。肺癆之症豈是那麼容易治癒的?”
宋楠微笑道:“皇上還信不過臣麼,臣何時騙過皇上?需知那可是神醫,當年臣中毒就剩下半口氣,還不是活生生被他給救過來了?皇上放寬心,那神醫醫術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