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合一’等重量級的問題都準備和這位大聖人探討一番,聽到這裡,宋楠已經覺得沒什麼討論下去的必要了。
見王守仁意猶未盡似乎還要繼續說下去,宋楠忙道:“王大人所言已經夠我苦思一陣子了,貪多嚼不爛,以後再來聆聽先生的教誨,今日和王大人一席話顛覆了我二十餘年的認知,內心震撼無以復加。王大人在我的心裡掀起了一場風暴,過癮,過癮之極。”
王守仁呵呵笑道:“宋公爺客氣了,說到底這只是守仁內心思索的見地,不一定能讓所有人產生通感,但國公爺第一次接觸到本人的學說便能見地若此,守仁也很欣慰。”
宋楠雖然無法苟同他的心學理論,但卻不得不佩服這些古代的思想家哲學家們,不得不說,歷史洪流中很多東西都被淹沒,但這些學術和思想卻正是點滴匯聚成為滋養一代又一代人的養分;也正是這些常人無法理解之人嘔心瀝血的添磚加瓦,才形成龐大繁雜的華夏思想文化的體系。
兩人迴歸廳上,熱茶重新沏上,王守仁對宋楠的態度已經極為緩和,趁此機會宋楠開始商談此行要談的公事。
“王大人,今日冒昧來訪是有件大事要請王大人協作。”宋楠稀溜溜喝了口熱茶,吐了茶沫子微笑道。
“國公爺手眼通天,倒有事請我協作,這可奇了。”王守仁笑道。
宋楠笑道:“王大人說笑了,本人不過是朝廷一員,也並無什麼通天的本事,而且在此事上唯有大人能幫我,故而冒昧前來拜訪。”
王守仁放下茶盅側首道:“哦?唯守仁能幫公爺麼?這倒奇了,守仁官職低微才能平庸,倒想不出有什麼事非守仁不可。”
宋楠道:“王大人當知道朝廷上下私底下議論紛紛的一件大事吧。”
王守仁想了想道:“恕守仁愚鈍,不知國公爺所指何事?”
宋楠道:“明人不說暗話,這件事便是關乎大明社稷未來的皇嗣之事,外界流言紛紛,王大人雖是濁世高人,但畢竟是朝廷官員,該不會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吧。”
王守仁神情一肅,整個人身子繃緊,警惕的道:“原來是這件事,皇上春秋正盛,子嗣之事的議論為時尚早,朝野中的議論便當時耳旁風便是,總有些人喜歡推波助瀾的,這一點國公爺當比守仁清楚的多。”
宋楠低聲道:“若事情是真的呢?王大人又該怎麼說?”
王守仁一驚道:“你是說……你是說……”
宋楠微微點頭道:“既來和王大人商談此事,我也不會隱瞞內情,皇上不能生育的事情是事實,這一點已經毫無疑問。一年前太后讓太醫院陸真主持檢查皇上的身子得出的結論,皇上自己也知道這件事。那陸真在去年春天便告老回鄉,十餘日後便死了。”
王守仁額上滲出汗珠來,抖抖索索的端起茶杯,一口未喝卻又放在桌上,低聲道:“國公爺告知守仁這個大秘密那是何意?”
宋楠道:“這件事很快就不是秘密了,知道此事的可不止是你我,內閣大臣外廷官首盡皆知曉,尚不知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些我都不擔心,但這個秘密一旦被另外一群人得知,便會生出不知多大的事端來,王大人該懂我所言何指。”
王守仁低低的道:“你是說藩王麼?”
宋楠點頭道:“正是,皇上無後之事一旦公開,藩王們的想法不問可知,搞不好要出大亂子。事實上我知道有藩王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內閣之中有人和他串通一氣,這人現在已經積極的運作,謀求其子過繼為皇子繼承大統之事。”
王守仁愈發的心驚,略一思索顫聲問道:“國公爺說的那位藩王是誰?”
宋楠微笑道:“王大人,這還用我說麼?你心裡比我更明白,你不是暗中派人調查他的行為,甚至和我錦衣衛緹騎都差點撞了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