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的心還在委屈中:她果然就是見不得人啊,別人問她是誰,他連“靈感模特”都不屑於介紹,她在他眼裡竟是這麼不堪。
韓之煥也在拷問自己的靈魂。在內心,他到底如何看待她!他拒絕僅以“朋友”二字描述身邊的安彩瑞,是看不上“朋友”的隨意輕率。安彩瑞於他,哪裡只是尋常朋友!
安彩瑞到小區門口就喊停。
“不用拐進去了。我這裡下就好。”
明明是自己的家,竟然被拒門外。也就是溫和的韓之煥,才不反駁什麼,順從地放安彩瑞下了車。
下車後的安彩瑞越發悲慟:居然連挽留都不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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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之煥驅車返家。
小姨坐在餐桌旁,對著碗碟正發愁,見韓之煥回來,開心不已:“你回來了!”
“我吃過了。”
“沒問你吃了沒,就是喊你洗碗而已。”
韓之煥哭笑不得。母親和小姨倒是沒來由熱待他幾天,可熱度沒維持三分鐘,很快回復到正常的節奏。
“女孩子要保養的。我總是洗碗拖地,神色之間就會帶出婆婆媽媽的氣質。跟年輕女孩子比我本來就不佔優勢,再一臉婆媽像,那我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咣噹。”韓之煥正洗的碗掉到了地上。
韓之煥母親的房門幾乎在同一時間猛然開啟。
只聽二人異口同聲:“啥?嫁人?”
小姨轉眼已經貼好面膜,仰躺在沙發上,陡然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為表氣憤,她佯裝氣定神閒:“沒辦法。有人愛我愛得感天地、泣鬼神,非我不娶,我就勉為其難考慮一下吧。”
“誰?”韓之煥母親從臥室飄移出來。
小姨慵懶地閉著眼,因為貼著面膜不方便大張其口,便含混不清道:“你不認識。”
“是大學裡曾追求過你的那個偵探同學?”
小姨樂得有個答案。模稜兩可地動了動腦袋。看在韓之煥母親眼裡,以為是點頭認可。
“不對!他收入與你不相上下,安全又低成本的一夜情可以有。至於結婚?除非吃錯藥了,幹嘛自找不自在?”
小姨一把扯過臉上的面膜,怒懟道:“唐雲柔!全世界就你有魅力,是吧?男人圍著你轉才理所應當,是吧?我偏找個男人結婚給你們看!”
韓之煥悶頭在半敞開式廚房洗碗,惡趣味地聽兩位姐妹鬥嘴。這種場景隔三兩個月就重現一回。他姑且聽之任之。
“嘖嘖。”捱了妹妹咆哮的姐姐惋惜地搖搖頭,轉身走了。
唐雲潔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蹦起來,追上姐姐攔住她:“你什麼意思?不說清楚別想從我面前過去!”
“你不吼我還不知道你在吹牛。”
“為什麼?”
“大家正經說話,不心虛你吼什麼?”
這……
唐雲潔好玄一口氣沒上來。她是十年黑馬財團的資深hr,工作就是相面度人。麵人無數的她擁有各種技巧辨識對方能力與性格,用以支撐的理論涵蓋中外,貫通古今。可……竟不敵姐姐一句“不心虛你吼什麼”!
唐雲潔掃一眼依在廚房門框的韓之煥,默默讓開姐姐。就算姐姐的理論無厘頭,但她知道,她的一句“為什麼”已經變相承認自己在吹牛。她知道韓之煥知道。
認輸嗎?在她人生是絕對沒有的事!
唐雲潔冷笑一聲。只有jie不想做的事,沒有jie做不成的事!她就是如假包換的“潔”!
唐雲潔鄭重下決心:不做剩鬥士!結婚!
決心之下,陳小西的悠然淡定之形象再次浮出腦海。嗯,雖然有老牛吃嫩草之嫌疑,結婚與否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