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什麼聖母白蓮花,做不到以德報怨,但這件事於我而言,不過是幾句狠話,幾個冷眼,然而真相,也許會要了許多人的命。
我越來越害怕這個皇宮,充滿著利用和陰謀,每個人都是夥伴,也都是敵人。愛情,友情,都是利益來維繫,即便是最天生的親情,依靠的也不是血緣。
我從前太過天真,全然沒有防人之心,現在我知道了,若是想在宮中立足,得多留點心眼。
我不願意再與人打交道,決定從此以後,老老實實的待在崇義宮享福,除了拜見太后,什麼人也不見,什麼人也不理,只除了河南和執然能來坐一坐。
我讓人在院子裡搭了個鞦韆,擺了個棋盤,在門外貼了張每日行程,早上蕩蕩鞦韆,中午學學寫字,下午下下棋,晚上發發呆。真是要多無聊就多無聊。貼完行程,我又覺得這種安排可能會比較容易增肥,於是又加了一項,練練瑜伽。其實我沒有學過瑜伽,只是看宿舍二妞練過幾個動作。本來劈叉什麼的這些動作,對我這把殘廢骨頭來說很難,可阿史那的身體甚為柔軟,我能輕而易舉的做到。
正練瑜伽練的滿頭大汗,敏敏急衝衝奔進來,說門外來了一群禁衛軍,原來那個誣陷我推了李娥姿的宮女失蹤了,宇文邕下旨將皇宮搜了個遍,仍舊沒有找到,於是下令搜查除正陽宮和含仁殿以外所有的宮殿。
來到崇義宮蒐證的首領是宇文神舉,聽說是先皇宇文毓的弟弟,先皇逝世後,他便一直跟在宇文邕的身邊。聽說這個人行事嚴謹,剛正不阿,一直秉承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原則,得罪了不少權貴。但也正因為如此,宇文護和宇文邕皆對其頗為欣賞。嚴格來說,他是達奚震的頂頭上司,而搜查皇后寢宮的事情,達奚震顯然不夠資格,所以由他親自督察。
在皇宮中,一個身份卑微的宮人失蹤,本不該掀起這麼大的動靜,但在所有人眼中,突厥是一個不講理的國家,即便是證據確鑿,周國都有可能被說成虐待了阿史那公主,被敲詐一筆,更何況現在證人消失了,突厥自然有法子將此事扭轉。而這件事的前提是,沒有人相信我是無辜的。
所以那個消失的證人至關重要,嫌疑最大的,自然是我這個被告,崇義宮於是首當其衝成為蒐證的地方。
敏敏和貝達在一旁神色緊張,我卻覺得沒有什麼好在意的,清者自清,完全沒有必要害怕。
事實證明,他們也確實沒有在這裡搜到關於這個宮女的任何東西,但卻在我的床下搜到了一個黑紅色的木牌牌,上面刻著一個女子的臉,還寫著奇怪的字元。
禁衛軍將這個木牌牌呈給宇文神舉的時候,他拿過來向我對證,問我是否認識這個東西。我剛要搖頭說不知道,敏敏便臉色鐵青,像見鬼似的渾身發抖。宇文神舉作揖道,“皇后娘娘,隨臣走一趟吧。”
我看他們的反應,大概能猜出個一二來,應該是巫蠱之術無疑。
果不其然,來到正陽宮,我才知道,這個木牌牌是桃木做的符咒,上面刻著的奇怪字元是突厥字,翻譯成漢語就是厙漢姬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我幾乎懵了,房間裡什麼時候被放了這種東西,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在皇宮中,巫蠱之術向來都是大忌,是咒人死的意思。
我真的是太冤枉了,快要被冤死了。我連突厥字都不認識,這桃木符怎麼會是我做的吶。而且我可是信奉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員,怎麼可能拿這麼迷信的東西去害人。
可這東西在我的床下找到,就算是跳進黃河,我也不可能洗得清。
我氣的渾身發抖,宇文邕顯然比我還要生氣,他將桃木符緊緊的攥在手裡,氣的臉色鐵青,猶豫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將它砸向我,我躲閃不及,被他砸中了鎖骨,疼的齜牙咧嘴。
他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