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旗木看著笑靨綻放滿眼得意的嬌妻,默默祈求:但願娘娘能夠手下留情。
五頁回信,哪怕一目十行看下去也需要點功夫。
容令很喜歡與好友透過回信交流,皇后娘娘文採過人,只為人不顯揚,平素過於低調。
容令除了羨慕娘娘漂亮的臉蛋兒,姣好的身材,更仰慕她滿腹才華,是以每回清和來信,她都認認真真逐字逐句看下去。
這看,也是避著蕭旗木看。
這是兩人長久以來心知肚明的默契。
蕭旗木自詡為男子,不去湊那個熱鬧。
換個人的回信沒準他能厚著臉皮偷看,可這位是中宮娘娘,沈清和這人在他心目中形象光輝,與陛下擁有同等威嚴,是需要敬畏的存在。
娘娘信裡回了什麼,絕非他能看的。
看不了回信,便只能看著心愛的夫人。
這一看了不得,阿令方才還喜形於色,這會笑意僵滯……
嘖嘖嘖。蕭旗木暗暗憐惜她,手臂低垂,手指輕滑,趁人不備暗暗在虛空寫了個「慘」。
阿令八成是被娘娘笑吟吟地懟了。
從五頁紙的打擊中恍恍惚惚抬起頭來,容令仿若一股腦喝了一壺陳醋——牙都要酸倒了!
至於麼,至於麼!
讓她開心一次又怎樣?
她感嘆皇后娘娘心眼小,沒忍住低頭看二遍。
看頭一遍只覺娘娘對陛下甚是痴迷,也好在這人得償所願抱得陛下歸,否則真不知以她的聰明和偏執會生出多少波瀾。
正感嘆著,容令繼續往下看。
二遍看完,她品出兩分不對勁,五頁紙翻來覆去看。
蕭旗木一臉不解:這是怎的了?娘娘在信裡寫了了不得的東西麼?
了不得的東西倒沒有,皇后娘娘辭藻優美,極盡世間之溫柔繾綣,將皇帝陛下從頭到腳誇了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信手拈來,一根頭髮絲都被她誇出十八種花樣。
著重誇了陛下有雙妙手,長腿細腰,身板挺秀,活力充沛,體力驚人。
這「能幹」二字雖未在信中提及,可這五頁回信字字行行哪怕透過字縫去看,那也是能幹啊!
引得皇后娘娘如此拐著彎的『無情回擊』,容令不禁開始回憶自己是哪兒招了她。
思來想去,面露悔色。
真不愧是她認識的沈清和啊!
勁勁兒的。
夠颯!
一念通達,再去看那字字行行,容令板著臉,絕不肯承認自己又被『饞』到了。
陛下龍章鳳姿,武功深厚,莫說十個蕭旗木,一百個蕭旗木都不夠她打的。
都不用娘娘『委婉』提及,滿朝文武誰不曉得他們這位陛下精力充沛,活力四射,佑寧小公主怎麼來的?
是陛下與皇后娘娘在【鳳山】住了半月的愛情成果。
半個月。
累死她家夫君,怕是三天都堅持不下來。
蕭旗木被她古怪的眼神看得一頭霧水:「夫、夫人?」
人比人氣死人,容令瞬息之間想回到十天前打死得意忘形的自己。
慶幸今日寫好的信還沒送出去。
她默默捂臉。
……
沐陽城,雲生客棧,天字一號房。
池蘅趴在桌子笑問:「姐姐在想什麼?」
清和看她兩眼,思及自己寫給阿令的信中如何將她盛讚,心尖一燙,嗓音輕柔:「在想阿令還敢不敢與我回信。」
「她怎麼不敢?姐姐寫了什麼?」
「也沒寫什麼,寫了一些要她必須認清的事實。」
有我的阿池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