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所累……”
土豆子等他語氣稍稍一頓,即道:“我聽到了,還有什麼?
李布衣暗歎了一口氣,道:“我想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土豆子似沒料他有這一問,頓了一頓,才道:“在天祥普渡吊橋前,我不是答過了嗎?
李布衣平心靜氣地道:“那是小飛問的。我沒聽清楚,你再答一次。
土豆子頓了半晌.輕輕地道:“姚到。說完了就跨步走,剛好踢著了地上的鈴襠,在路面格琅格琅的滾過去,在暗紅的月色下也清脆也幽異。
李布衣望著土豆子的背影遠去,心中百感交集,喃喃地道:“這人的名字在日後的江湖上,一定會響起來。”
但是土豆子姚到的作風使他情懷大受激盪,一個人不擇手段。凡對他有利之事皆全力以赴,無疑是較易取得成功,過於重溫情守信義的往往難以跨越自己造成的障礙,不過,要是日後武林裡的年輕一代,都像士豆子,殺師跨屍,揚長而去,江湖還成什麼江湖李布衣思潮澎湃,一時無法回覆,耳中只聽哀泣之聲,張布衣的妻兒都在他遺體旁哭倒,心頭就更壓有千斤重擔,舉不起,揮不去,忽聽有人細細喚他一聲,原來是葉夢色。
葉夢色說:“李大哥,張家妻小,已不宜再返大同,不如先跟我們赴天祥,再回飛魚塘定居。你看好嗎?”
李布衣心裡感激葉夢色心細,想喚傅晚飛幫忙勸慰張家嫂子,卻見傅晚飛和邵阿鳳各站一邊,一個捏著指骨,一個搓揉衣角,都不敢相望,臉兒都紅得像天邊的月亮,李布衣想起傅晚飛剛才情急中救邵阿鳳的情景,心情這才舒朗一些,眼光瞥處,只見葉夢色的明眸也看著他們兩人,嘴角微微有些笑意,秀眉卻像遠山般微微皺著,也不知是快樂,抑或是輕愁。
第四部仁心仁術
第一章賣娘救祖
“神醫”賴藥兒帶著傅晚飛和唐果,到了江蘇句容一帶的須腳城。
賴藥兒是為採幾種極珍罕的草藥一路尋來的,唐果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機警精靈,一向都是由他隨師遠行,照料起居飲食。
傅晚飛則是給李布衣“趕”了過來的:李布衣仍在天祥養傷,他要傅晚飛趁這段期間跟賴藥兒學點“濟世救民“的本領。
賴藥兒、傅晚飛和店果這一路來到須腳城,正是午牌時分,時近仲秋,天氣涼爽,行人往來熙攘,一派繁忙景象。
忽見城樓下,有一個衣服破爛、滿面泥汙的孩子,雙手裡拿著兩支竹竿,竿上橫晾著一面白布,白布上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字:
“賣娘救祖。
傅晚飛和唐果臉上都閃過一片狐疑之色:賣兒救父倒還聽說過,這孩子卻賣親孃?親孃是怎麼個賣法?賣了親孃又何以救祖這倒是聞所未聞的事。
賴藥兒一聲不吭的走過去,只見那孩子比唐果年紀還小一點,泥汙的臉上五官卻長得十分清秀,鼻孔掛著兩行鼻涕。
唐果“啊”了一聲;道:“他是青龍幫的。”
傅晚飛常常搞不懂這刁鑽的夥伴說話的意思,便問:“什麼青龍幫的?”
唐果指指自己的鼻子,“呼”的一聲的把兩條自鼻孔垂掛下來的“青龍”又吸了回去:
“我就是青龍幫的幫主。“青龍”指的就是他捍不完、擰不掉的“鼻涕”。
傅晚飛登時不再理他,俯身問那小孩:“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孩子可憐兮兮的抬起頭,兩隻烏靈靈的眼珠眨了眨,卻搖了搖頭。
傅晚飛又問:“你家住在哪裡?
小孩還是搖頭。
傅晚飛簡直沒有辦法,只好問:“是誰叫你這樣做?
小孩子眨了眨眼睛,好似聽不懂他說什麼。
唐果用拇指往左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