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幹,那廚師長不也會替你幹了——”
本想順水推舟地潑一盆冷水,但沐陽愣了一愣,立刻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
原來他想表達的是這麼回事!
沐陽終於意識到自己將這話題當做沒有價值的口水話,是多麼愚蠢的行為,恨不得直接賞自己兩大嘴巴子,像個被偵探點破了兇手後的助手那般純粹地高呼一聲‘我懂了!’。
“就是啊,你肯定想不到,那個廚師長吶,可真是個怪物呢!每次當我下班了,她還會窩在廚房準備次日或者研究新菜品,簡直是把加班當成了呼吸。而隔天一早,在我還沉浸在勤奮之人的自豪時,她也是第一個在廚房打破我勤奮之心的人!可不是我不想努力啊!”
就好像在把自己懶散的罪過全怪到了上司頭上,那光明磊落之氣勢,笑的那是又多開心,就好像說的真的一樣。
沒錯,就如迪力克所言,他並沒有撒謊,因為事實就擺在了沐陽的面前,那堆五顏六色的麵包,簡直就是浪費糧食,要是這個愚蠢的行徑是迪力克所為,那沐陽可能就單純認為是他作秀的產物罷了。
但誰叫是哪個可疑的女人乾的呢,而且這麼大的量,不得通宵達旦地從零開始造麵包,就連工廠的流水線機器都不敢馬不停蹄地作業。
而從今早看到宵語的精氣神,完全沒有那份辛苦的影子,很難讓人不懷疑,是不是有個特別的幫手,在背面支撐著她超神的表面。
那個人是誰,雖然下不了定論,如果運氣不好,那便可能是某個完全沒關係的人。但沐陽可沒那麼悲觀,若是牢籠中男人口中的那個刪除他相機內容的當事人,並且那個當事人就是沐陽想找的物件,那便是皆大歡喜,沐陽也得以從任務解放,回到家的懷抱中去。
當然,要是藏了個棘手的女嚮導,那自己不但當不成獵人,而反而要被敏捷的鐮鼬折磨死。
以上次與其交手的經驗來看,她大概還未完全使出全力,而沐陽卻幾乎到黔驢技窮的地步,倒不如說那次交手要是沒被中斷,那沐陽說不定就得抬著個骨折的胳膊或腿進行任務了。
機遇與風險,沐陽可不喜歡這兩者黏在一塊,不然自己是個謹慎的膽小鬼的事實就得公之於眾。
“前輩,這些麵包都是新鮮出爐的吧,有沒有可能隔夜加熱放出來的?”
“百分之百新鮮的,今早麵包坊裡的爐子還是熱的呢。”
“不覺得奇怪嗎,廚師長再怎麼厲害,肯定也會累的啊,她可是生物,不可能違背生物的常理啊!”
就算沐陽努力動情地表達,迪力克依舊無法共情地搖了搖頭,就好像被意識阻礙的催眠法術控制了一般。
“蘇恩你難道沒試過童年時期,父母都酣睡之時,突然想親眼悄悄晚上十點鐘以後的世界,懷揣著期待與不安又不敢爬出被窩,在被窩裡默聽著風雪聲,結果清醒著過了一夜,但你第二天還是能掩蓋著睏意,向起疑心的父母們展示自己的無窮無盡的體力——這不是同一個道理嗎?”
就以沐陽的邏輯力,除了默默地‘啊’了一聲外,這必然是沒有辦法聯絡在一起的,可以說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遺憾的是這層純粹而又天真,飽滿著童心的理論,就是支撐迪力克他那純潔的心,讓他相信宵語不過是個對世間萬物抱有濃厚興趣,憑毅力能克服睏意,憑好奇能飽腹,忙碌一天連氣都能不喘,還能對明日充滿希望,這麼個天真浪漫怕寂寞的嬌氣小女孩。
沐陽感覺大腦被未知的邏輯強暴,已經失去了繼續聊下去的慾望,怕在多說兩句話,就會被眼前這個笑眯眯的男子同化。
迪力克輕輕將手搭在沐陽肩上,溫柔地揉捏了一番。
“別想太多了,廚師長也不是每天都能整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