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一塊牢籠裡,就連他自己都感到無比厭惡,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就是單純把不滿發洩到不該發洩的目標上,要說對比的化,把後輩拖到廁所裡,用裁紙刀切開衣服,用拖地的汙水撒射雙眼,再喂他吃廁所垃圾簍裡的紙團那般孽畜,那般邪惡。
“我們既然是合作關係,就別藏著掖著,就該知道彼此,我說的有錯嗎?你要敢張口,敢不敢大聲回答一個‘是’字啊。”
“我不過在無所事事地遊走——”
溫蒂還在拼命整理著話語的碎片,恍然之間,腳下彷彿伸出無數條鬼手,在抓著鞋和腿往下拉,胸前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逼迫著,低下頭去,才發現自己正在俯視著沐陽,而沐陽那憤怒的雙瞳卻不像從下往上看的那種卑微,而這股熟悉的表情,狠狠地衝擊了溫蒂的腦海深處。
從未被拳腳暴力對待過溫蒂,這下反而沒有產生危機意識,剛才產生的害怕之情不增反降。
他開始回想,這個表情到底在哪裡看見過。
沒有忍住內心的衝動,衝動掌控住了身體,還需提高的精神力,終於找到了爆發口,以至於單手就提起了說輕也不是很輕溫蒂的身體,這一瞬間沐陽感覺身上的壓力有一半都釋放了出去,但隨即理智又佔據了上風,頓感不妙,自己這麼突然使用蠻力,不就說明自己選擇了最蠻不講理的方法,暴力可是特樂依爾之大忌。
得為自己找一套說辭,他要為自己控制不住的衝動買單,辯解自己並不是單純洩慾,才會將眼前這個看似脆弱的女裝男子提起來的。
沐陽本可以對此事不多做講究,反正溫蒂看起來也不會惦記心上,但沐陽的內心卻又如此狹隘,他忍受不了自己也會因衝動而做出非常規的事情來,這讓他覺得得自己跟那些衝動殺人的惡徒沒有任何區別。
人一旦卑劣起來,就只會愈往下墮落,根本無從爬上岸來,而沐陽再聰明,也終究沒有逃過人類的本源,他強大的自責心理,形象管理,反而讓他腦中爆發出越來越多的歪門邪道。
“遊走?在我辛苦勞動的時候,你說你在虛度光陰??你當我傻子麼,人沒事回到這種髒地方閒逛?不對,閒逛?你就不能幹點更有意義的——不,還是說,你跟宵語有什麼暗地裡的牽連不成??”
沐陽不傻,又怎麼可能得出這麼蠢的結論?只不過為了質問溫蒂,將話題強行灌給他,讓他誤以為存在在這裡的問題,可比沐陽對他拳腳相加更加惡劣。
“宵,宵語廚師長??為什麼會突,突然提到她...”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然後很快就消亡在冷酷的空氣之中,瞳孔就像被石化了一般,盯著沐陽就這麼不動了,恐懼依舊囚禁在了眼眸之中。
這份恐懼,其實並不是來自野蠻的沐陽,也不是被弄疼了哪個地方,而是沐陽那憤怒之中帶著點憎恨的表情,數個年前,溫蒂他是親眼目睹過,他想起來——
但在沐陽來看,這不淡定顫音以及口吃,自然不是因為心裡有鬼,只不過是溫蒂的照常發揮而已,多虧了沐陽那冷酷無情的殺氣,是他萌發了對沐陽恐懼的心理罷了。
這個以聰慧為追求目標的男人,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以為對方的行動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中,變得自大了起來,完全沒去讀溫蒂的心。
過頭了!沐陽得立馬平衡溫蒂的心態。
“...你今早可是專門給她去送鑰匙了,而後又這麼巧,在眾人還在狹小的小憩間,獨身一人來到空無一人的廚房廁所?”
為了不讓情緒太突兀,他用緩緩降低聲音中的情緒,盡壓低原本狂躁的聲調,將過去的憤怒都掩蓋掉,告訴溫蒂自己已經不會用怒火攻擊他了。
盯著溫蒂那睜得圓的瞳孔,折射出自己丑惡的面龐,沐陽難受地抿嘴一笑,嘆了口氣,慢慢